上周三美國聯儲局公布9月份公開市場委員會議息紀錄,當中有委員對美元上漲、通脹放緩,以及歐亞經濟增速放緩表示憂累,反映聯儲局內並非一面倒由鷹派主導。聯儲局副主席費希爾(Stanley Fischer)周末於世界銀行及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年會上,亦發表類似觀點。受聯儲官員較為鴿派言論影響,美國芝加哥明年6月份30天期聯邦基金利率期貨反彈至99.83的兩年多高點,反映市場對明年中加息的預期再減弱。去年9月份此期貨曾下跌至99.075,當時市場幾乎一面倒認為,至明年中美國應已加息3次至0.9%左右。
鴿派意見非主流
當然,誠如聯儲局主席耶倫曾經強調,聯儲局必先為美國人服務,因此費希爾所謂的「加息」要考慮環球經濟狀況似非主流意見,而美元強勢可能影響美國經濟增長就更非主流意見。現在,可推遲加息決定的因素,就是低通脹以及美國就業市場的不平衡復蘇(即低就業參與率及低平均薪金增長)。將於11月4日舉行的國會大選亦會左右聯儲局加息的決定。
2000年美國科網股泡沫爆破後,美國陷入經濟衰退,美國政府對美國消費者負起環球最終極需求的重擔非常擔心,但奈何當時日本正在「去槓桿化」高峰期,歐羅區則在充滿疑惑的情緒下誕生,當時的總統布殊開始推銷他的居者「買」其屋計劃,冀以財富效應帶動消費,最後孕育了次按風暴,觸發環球全融危機。
今次的環球經濟衰退,由各新興市場自發性的內部擴張性政策極速修補了需求,但副作用則是包括中國、印度等新興國觸發了信貸過度膨脹,通脹有點失控,經常帳急速萎縮等負面因素。去年年中當聯儲局開始表態退市後,各新興市場均有不同程度的收緊,以致過去一年半的環球經濟復蘇多由美國消費者帶動。今年第2季度,美國本土消費貢獻國內生產總值的68.5%,出口只佔13.5%,反觀歐羅區內的德國及法國,其本土消費只貢獻GDP的55%,出口貢獻則分別高達38.3%及28.4%。因此,聯儲局未必因美元走強而拖慢加息。
多項因素牽制加息
不過,美國聯儲局確有拖慢加息的理據;第一,美國就業參與率已進一步跌至62.7%的36年半低位,若失業者重回勞工市場,失業率將止跌回升;第二,9月份平均時薪無增長,同比亦只有2%增長,只是以往復蘇期的一半;第三,11月美國國會選舉後,共和黨極可能掌控參、眾兩院,令民主黨政府要通過國債上限及財政預算時更舉步為艱,聯儲局可能要為此「買保險」,拒作太過鷹派舉動;第四,美元上升及地緣政治風險下降同時出現,打擊推高油價意欲,維持低通脹;第五,美國長期國庫債券孳息率上升乏力,美國增長亦無復當年勇。
去年初,筆者曾解釋美股持續向好的巨大支持是來自仍然偏高的股票風險溢價,當時10年期美國通脹保值債券孳息率為負0.7%,過去兩年內雖然長期利率反彈,但現在此孳息率亦只是0.32%,以2.5%的美國增長中值及2.2%的美國企業平均派息代入計算,美國標普500的股指風險溢價為4.38%,屬略高,仍能支持美股作收息穩健投資。
A股中長線看好
美國加息,中國金融市場不致於自動收緊,中國貨幣政策獨立於美國,財政政策已落實優化地方層面,四中全會再確立法制改革,企業結構與管治在蛻變中,資本帳有序開放,可使A股更加切實反映經濟成果,中長期為增長型投資。美元走強,非美貨幣均黯然失色,基於英倫銀行可能早於美國加息及英國經濟增速加快,英鎊可逢低買進。歐羅趨勢仍弱,歐羅區經濟數據不濟,但歐洲問題多為結構性,非只靠「大量的錢」可解決,押注歐洲央行實施量寬只可是短期策略,歐羅於太低位置不可追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