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殭屍企業從來不易,特別是大型企業。藉着借貸及債務展期生存,卻又無法利用自身盈利償還債務利息的企業,長久以來是中國政府的煩惱。雖然中國企業整體企業健康狀況好轉,但大型和小型企業的表現出現分歧。如按資產規模分析中國及全球100大非金融機構,2016年中國大型殭屍企業比率從6%上升至9%,與全球趨勢截然相反,份額從比中國更低的4%減少到零【圖1】。
首先,中國大型企業進一步增加槓桿,而全球大型同業傾向去槓桿,與此同時,中國大型企業償債能力有所惡化,加上其利潤率進一步下降,而全球同業則顯著改善。基於以上表現分化,加上中國其他企業(100大以外)和全球大型同業均錄得殭屍企業佔比下降,與中國100大企業互相違背,後者對整體經濟的重要性及表現,對於尋找機遇和衡量風險均顯得十分重要。
百大企業國企佔比高
中國100大企業佔樣本總資產的一半以上,證明其表現對經濟有重大影響,更不用說與其他企業的連帶關係。中央國企擁有總資產的64%,如加上地方國企更高達74%。隨着正在進行的改革,重點依然側重整合和加強控制,而不是以市場為導向的結構轉型,大企業和國企規模只會愈做愈大。
行業差異對殭屍企業數量有重要影響,尤其是中國大型企業的房地產及其他舊經濟行業佔比非常高。全球大型企業的情況顯然不同,訊息通訊技術及消費品的總和已佔總資產的一半,而房地產只佔2%。
已不再局限於房地產
大型殭屍企業通常由房地產行業組成,但這現象於2016年已經改變,關鍵變化為更多來自新經濟行業加入。殭屍企業仍以民企佔大部分的房地產為主,但亦不能忽視國企,後者為依賴債務經營的直接結果,尤其是舊經濟行業的造船、運輸及基建【圖2】。
令人驚訝的是,殭屍企業有來自新經濟行業的新成員,如訊息通訊技術及消費品,這些公司相似之處在於,他們往往於收購中較進取,意味着槓桿亦可能增加。雖然新經濟增長潛力較大,償還能力風險不容低估。
民企情況依然最嚴重
從股權結構看,民企因房地產佔比較高而有最多殭屍企業。國企(尤其是央企)往往對國資委具有戰略意義,政府的隱性擔保一般令其利息負擔較低。如果這還不夠,國企仍可以使用債轉股為最後清理方案,進一步拖延問題,民企(包括房地產)則至今沒有機會此等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