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筆者以2020年的外滙市場發展為2019年作一個總結。單看年內表現或許未夠完面,因為表現最強的加元亦只升不足5%,而表現最遜色的歐羅亦只是跌2%左右。但實際上年內滙市走勢相當波動,例如澳元便曾挫至近十年的低位0.6671美元後,才在第四季逐步回升;而市場在股市屢創新高下,亦見到資金配置到避險的日圓及瑞郎之上,雖然兩者較年內高位已大幅回落,例如日圓兌港元便由接近7.5算的水平回軟至7.1算。
外滙市場波動或加劇
2019年外幣的變動明顯落後於其他資產,筆者認為此情況未來有機會改變。2020年貨幣市場出現更劇烈波動的可能性看似愈來愈高,最簡單的原因是外滙波動性不太可能繼續停留在過去5年的低位。另一個原因是2020年實際收益率的差距或進一步收窄,因聯儲局相較G3的其他國家有更多空間可以放鬆貨幣政策,一方面增加波動性,另一方面則有機會不利美元表現。隨着全球經濟體調整財政政策,增長差距有望收窄亦會提振美國以外地區的經濟增長,並令非美國資產(包括外幣)更加吸引。最後是美國政治和政策不確定性在美國大選年可能會有所提高,投資者的資金和儲備貨幣資金外流,對美元而言是一項正在加劇的風險,亦將帶動外幣市場整體的波動性。
美元下行壓力加大
美滙指數(DXY)自2017年初升至103.82後輾轉回落,雖然目前相比2018年的低位88.25水平已經大幅反彈逾一成,但離高位仍有一段不短的距離。更重要的是筆者相信美元或正循見頂的走勢發展,並有可能會在新一年開始廣泛的下行走勢,事實上美滙指數在年底亦跌至近半年的低位。筆者大膽預計美滙指數於2020年將會顯著走軟,而全年的跌幅暫預期約5%,主要因為聯儲局有望繼續增添新的全球美元流動性。回顧2019年多數時間的利差變動均不利於美元,但一直未見削弱美元走勢。筆者相信美元流動性是一個較少被提及的因素。2019年流動性緊縮利好美元,但聯儲局近月努力避免隔夜拆借利率再度飆升(源於銀行間美元流動性低),這意味在新的一年2020年市場應可見到更多的美元流動性,這應有望開啓美元適度下跌的走勢。
歐羅英鎊受惠美元轉弱
筆者對外幣的偏好和股市類似,同樣偏好成熟市場,故在主要貨幣之中最看好的是歐羅及英鎊,相信它們將是美元走弱的最大受惠者。當然筆者沒有忘記在美元走弱的背景下,最有利和影響最大的或許是整體的新興市場資產,但單單以個別外幣的表現作比較,筆者對歐羅及英鎊較有信心。
歐羅區增長企穩和資本流入是歐羅的利好因素,筆者預計2020年歐羅兌美元將上漲並邁向1.17,全球美元流動性、正在觸底的全球製造業周期和逐漸消退的貿易緊張,應為估值偏低的歐羅創造利好情景。相較美國,歐羅區增長出現驚喜的上行空間或許較大,隨着美元將逆轉為期兩年的上行走勢,估值偏低的歐羅應會走強。中美有望快將簽署第一階段貿易協議,貿易關係趨於穩定和美國政策不確定性加劇,可能增加投資者對非美元貨幣的風險偏好。
至於英鎊,早前保守黨在大選獲勝掃清了脫歐疑雲。筆者預計2020年英鎊兌美元將走強並邁向1.41。由於財政支出和新資金流入,英國的經濟增長可能加快。隨着增長加快,英倫銀行的政策可能變得強硬,進而支持英鎊的強勢。當然英國和歐盟的貿易關係是2020年的重點,若英鎊能夠與歐盟迅速達成利好的貿易協議,或有助於推延關於蘇格蘭獨立和北愛爾蘭緊張局勢的憂慮,進一步掃除英鎊上升的障礙。
人民幣料在7算水平上落
最後是人民幣的表現,我們認為2020年美元兌人民幣將在6.80至7.20之間波動。從樂觀處看,中美之間若能撤銷更大範圍於早前加徵的關稅,可能會引發美元兌人民幣走弱;反之若中國經濟增長進一步放緩且通縮壓力加劇,中國當局的應對措施可能會推高美元兌人民幣。全球美元流動性增加可能支持人民幣,因為這可能使國內債務壓力下降,以及對中國投資的國際風險偏好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