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國境內債券市場接連出現違約事件，年初至今共出現13項企業債違約，涉及金額近200億元人民幣，較去年同期上升逾30%。事實上，這些違約事件源於北京的去槓桿政策，導致企業融資成本上升。部分人擔心，若相關風險處理不當，將或對金融體系造成損害，令實體經濟面臨風險。
儘管外界對此持悲觀的看法，但信貸市場違約率增加亦可被視為健康的市場發展。因為這意味着有關當局正積極去除隱性擔保，並容許市場按風險調整價格。
違約金額佔比很小
誠然，市場結構重整將為經濟系統構成壓力，因信貸事件增加會對系統構成壓力。值得注意的是，牽涉企業債違約金額目前僅佔中國價值4萬億美元企業債市場的0.08%，遠低於全球平均水平。再者，中國人民銀行已開始微調貨幣政策，透過存款準備金率（RRR）及中期借貸便利（MLF）注入流動性，反映當局正積極管理經濟的下行風險。
兩項跡象顯示，迄今信貸市場事件的嚴重程度相對受控。雖然信貸市場出現顯著拋售，但股市表現依然強勁。拋售行為未有蔓延至其他市場，反映投資者並不認為這些特殊的信貸事件會對整個系統產生明顯衝擊。
未令海外投資者卻步
此外，信貸違約事件並未令海外投資者對人民幣債券卻步。人行數據顯示，海外投資者連續13個月增持中國債券，在今年1至3月期間上升近1620億元人民幣，至1.4萬億元人民幣。隨着市場對內地經濟硬着陸的憂慮消散、人民幣滙率反彈，加上中國債券提供的利息相對較高，環球投資者對人民幣債券的需求仍然殷切。
近日中國債市獲納入彭博巴克萊全球綜合指數，令中國獲得投資者注視，促使追蹤指數基金開始將資金配置於中國市場。我們預期，花旗環球政府債券指數及摩根新興市場政府債券指數很大機會跟隨彭博步伐，短期內將中國債市納入其中。若然成事，預計未來5年將有合共4000億美元的資金流入境內債市。
同時，公營機構的投資者已開始分散投資至中國債市。人民幣獲納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特別提款權貨幣籃子（SDR），驅使環球央行及主權基金將資金配置於中國市場。IMF的數據顯示，截至2017年第四季，全球投資於人民幣資產的儲備高達1230億美元，較2016年同期增加320億美元，未來數年與儲備相關的資金料將進一步流入境內債市。
然而，來自公營及私營部門的資金流入並非必然，這將取決於中央在未來日子會否繼續推進改革及開放。
3方法維持投資者興趣
我們認為，當局可循3種途徑維持投資者對人民幣債券的興趣。首先是保持宏觀經濟環境穩定及持續推行結構性改革，以確保海外投資者對中國經濟和金融市場的信心。其次，當局需繼續將市場開放予海外投資者，這有助提高中國在環球基準的比重。最後，中央亦需要進一步改善市場基建，並減少干預以確保市場能正常運作。積極去除隱性擔保及容許表現較差的公司結束營運，是讓市場力量為風險定價及分配信貸的關鍵因素。
因此，中央必須承受近日由信貸事件所引發的短期經濟波動，以換取長遠的利益，讓債市日後能更健康及更有效地運作，進一步推動經濟長遠發展。
*資料來源：安盛投資管理，截至2018年6月
姚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