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增長放緩和通脹預期下降，若干央行正採取更進一步的非常規貨幣刺激措施，包括負利率政策。本文將審視這些非常規政策對投資環境的影響，並探討其投資啟示。
2016年初市場動盪不安，部分原因是投資者擔心負利率政策被廣泛採用。儘管負利率政策旨在刺激貨幣增長並支持經濟活動，投資者卻擔心有關政策對銀行盈利能力和資本充足率，以及消費者和企業信心帶來負面影響。
歐日經濟動能持續下降
在1月份，日本央行就超額準備金實施-0.1%的負利率。丹麥、瑞典和瑞士央行，以至最近的歐洲央行，亦已相繼採取負利率政策。歐洲和日本推出相關政策，旨在處理經濟增長動能減弱的問題。儘管歐羅區和日本的製造業採購經理指數於2月份仍高於50，近數月所呈現的動能卻持續下降。
通脹方面，歐羅區和日本的通脹預期亦持續下降，距離央行2%的通脹目標愈來愈遠。歐羅區的通脹預期正受到油價低企和經濟體存在大量閒置產能等供應面因素所拖累。與此同時，目前日本的通脹預期正處於「安倍經濟學」自2013年推出以來的最低水平。
聯儲局下一步仍是加息
美國方面，鑑於當地經濟仍處於擴張狀態，我們並不預期聯儲局會在可見將來考慮採取負利率政策。美國房屋和勞工市場皆狀況良好，截至2016年3月份失業率處於5%，而且年內首3個月的就業人數增長強勁。聯儲局的下一步舉措仍可能是加息，但加息的步伐仍將非常緩慢。
由於負利率是非常規貨幣政策，實際上等同於一項實驗，因此投資者不能確定有關政策對金融市場的影響。邊際利潤受壓和世界各地政府債券孳息曲線趨平，將限制銀行的盈利能力，並可能削弱銀行的放款意願。由於負利率對貸款利率構成更大壓力，加上銀行不願對零售客戶實施負存款利率，淨息差或會收窄。
投資者在討論負利率政策對環球投資格局的影響時，必須認識這項政策的原意：它旨在遏止投資者持有現金，鼓勵更多追求風險的行為，從而創造更多經濟活動。與此同時，儘管聯儲局並沒有實行負利率政策，但基於負利率政策在其他地方所產生的影響，美國利率應只會非常緩慢地上升。
延續長期追求收益行為
識別長線投資和經濟主題作為投資策略的指引，將會成為投資者在低回報和高波幅環境下向前邁進的重要一環。負利率政策、能源價格、中國經濟轉型和地緣政治事件（例如英國脫歐公投）的不明朗因素，均是市況不穩的潛在來源。除了固定收益範疇的信貸風險外，投資者還可透過承擔股票市場風險或另類資產類別的流動性風險，爭取更高回報潛力。當中，股票估值正處於相對較吸引的水平，特別是在亞洲和新興市場。至於另類資產類別，則可在風險承受能力許可下考慮私募股權或實物資產。
目前的投資格局主要是波幅上升和預期回報下降。投資者應關注收入對貢獻投資總回報方面的重要性，不論是固定收益資產的票息、股票的股息收益，還是例如房地產投資信託或私募股權等另類投資的收益。舉例說，過去10年的股息和將股息再投資所帶來的複利效應，貢獻了亞洲股市約60%的總年化回報，或標準普爾500指數約40%的總年化回報。
總括而言，由於若干央行深化其負利率政策，市場波幅可能將居高不下。在超寬鬆貨幣政策下，預期總回報可能逐步下降，勢將促使投資者延續長期追求收益的行為，而透過承擔更多的市場、信貸或流動性風險，可爭取更多補償。我們認為，在未來的投資環境中，不論是從固定收益票息還是股息所得的收入貢獻，將變得愈來愈重要。
許長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