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筆時正值美國總統大選陸續揭曉各聯邦州份的投票結果,暫時的情勢仍是叮噹馬頭,希拉莉些微領先以68對特朗普的66,所謂市場的正路想法以為希拉莉最終勝出,仍然是瞎子踩鋼線,一步一驚心。今天我們不說選舉的事情,因為各方各面的分析鋪天蓋地,不如留待得出結果再補上一筆。
我們不如轉為聽一聽聯邦儲備局前主席格林斯平最近的一番言論。這位智慧老人在本周一接受彭博訪問時,就處於歷史低水平的10年期國庫券孳息率發表了看法。格老指出,現時如此低企的利率水平難以長久維持,大家忽視了很久的通脹率將會大幅度上升,最終將長期利率由現時低於2%,向上推升至3%至5%的水平。結果是什麼?便是所有建基於超低利率或負利率的金融資產估值和債務償還能力,皆要推倒重來,重新計價。這亦是自2008年金融海嘯以來最劇烈的市場震盪。
諸多監管致流動性減少
此外,格老對現時不斷強化的金融監管措施,也有微言。諸多的監管手段和法例引致金融體系內的流動性減少,危害資產市場的穩定性。他提議將這些法例廢除,改為提高金融中介機構的資本要求便可。筆者從來沒有覺得和格老如此親近,他所想所講的,正是筆者心中的部分想法。
先說超低利率。過去10多年,尤其是在格林斯平執掌聯儲局時期,美國如遇上逆經濟周期、金融危機或恐慌襲擊等,聯儲局的必然反應必是從貨幣政策入手,以調控聯邦基金利率以沖銷不明朗和不利的因素,其時通脹率沒有今天那麼低,發達國家的消費需求也高於現時,以加大油門來增速的效果非常明顯。可是自2008年金融海嘯發生至今,足足8年的時間,全球各大國的中央銀行全力踩油門,速度計停在最高時速那一段,大家都不敢鬆開油門,怕那生死時速轉眼間導致車毀人亡。
債息彈升衝擊資產價格
如何讓這樣的情況持續下去,還要安全抵達終點,確是Mission Impossible。格老的觀點是,在如此長時間的低息環境下,通脹必會重臨。而且反撲之勢將會非常猛烈,如果真的如格老所言,10年期債息彈升至4%以上,是現時的一倍,資金成本大升及對利率前景的看法大逆轉,投資者今天認為無得輸或無得跌的資產價格,將會不堪一擊。
另一點也是筆者時常提醒自己要小心的是金融市場內的流動性。筆者在當交易員時,曾經押中了市場的走勢,無奈遇上消失的流動性,經歷了48小時由贏變輸的教訓。目前所有經濟、社會的難題皆通過有形之手來解決,政治的考慮和政策的轉變扭曲了我們認識的邏輯思維和正確方法。時間久了,一切不正常的便視之為正常的情況,這是最危險和值得警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