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ChatGPT面世後，有幾位矽谷人都叫系統創業。周末有一位就宣布，由ChatGPT做的計劃，成功集資十萬歐羅，將用於落實計劃。能集資十萬歐羅實是奇事，部分是因國情不同。以前大航海時代，一次遠航的成功率只有七成，但仍有人樂此不疲，因此投資新穎意念，在海外的確有其巿場。
知識豐富沒情緒波動
發起人甚至稱ChatGPT為該公司的行政總裁，而自己只是接駁系統到現實世界的助理，號稱大大小小的策略都由ChatGPT決定。當然，現時人工智能當紅，以其集資自然是一個噱頭。但是這些系統是否真的比人類行政總裁優勝，還需進一步觀察。理論上，人工智能讀通了整個公開互聯網，知識比任何人都豐富。而且沒有情緒波動，順境不會太進取，逆境又不會太受情緒干擾。再早一代有些交易系統由電腦做決定，一方面是交易速度較快，可以有效捕捉以秒計算的機會，另一方面亦是撇除了人類感情，電腦以數字做決定理論上會更好。
然而，在商業領域，成功與否不僅取決於知識的多寡，還需要人類的創造力、人際關係和戰略思維。這些是人工智能無法完全取代的重要因素。但是這階段人工智能對社會了解還有待提高，例如要求它畫一張「河東獅教功課」，出來的畫作真的是一隻獅子伏在河邊，旁邊放了幾本書和文具。
背後仍需要專業人才
有朋友真的將人工智能融入工作，主要都是取代了一些精雕細琢的工作。例如要寫程式來自動化財經分析，朋友已經知道整個程式的流程，就可以要求ChatGPT逐個步驟編寫。他的比喻是人仍需知道建屋的大致圖則，但是人工智能系統就可以砌好每一塊磚頭。尤其是程式碼有如法律文件，必需每一句都完全正確，人工智能能代替砌磚頭，其實已經省下了不少心力。因此，以ChatGPT做行政總裁，發起人自己必然明白商業計劃，然後一步一步引導電腦落實策略細節。
除了砌磚頭之外，人工智能系統還可以腦震動。和ChatGPT合作編寫程式的朋友是金融人，雖然早年學過電腦，但是完全沒有實戰經驗。金融企業亦不可能有編碼群組，因此沒有人工智能系統的話，遇到某些程式碼漏洞，也沒有人與他討論，根本解決不了。有了人工智能系統，最少還有個「夥伴」可以和他一起嘗試不同的程式碼，希望解決問題。
ChatGPT是好幕僚
另外有朋友準備商業會議，亦會要求ChatGPT幫忙撰寫簡報片。但她在寫好了簡報片之後，還會問電腦還有什麼其他論點可以準備，往往可以再增加一些論點。最後再問電腦按簡報片的情況，模擬十條客戶提問。遇上好問題，還可以叫電腦撰寫答案。她說曾經真的遇上了客戶問電腦問過的問題，回答的時候就特別有自信。
這些都是幕僚的主要工作。幕僚要提供不同方向的思考，三個意念之中有一個有用已經是很厲害，因此電腦就算不懂人情世故，能夠提供不同方案就已經很稱職。但是到最後，這仍需要由人把關。而由人把關，就需要具備該專業的基本知識。例如懂電腦的人可以靠ChatGPT，在幾個月之內將公司的大大小小分析都自動化，但是不懂編程的金融人就做不了。
可能不少企業已經由人工智能處理一定工序。小公司提高了幾個人的工作效率，也許能填補了部分缺乏資源的劣勢。但由人工智能擔任行政總裁，而又真的完全忠實執行它的決定，只怕會出現很多意想不多的問題。
（編者按：楊書健最新著作《息賺秘笈》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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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書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