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民粹思潮開始佔據新聞報章頭條，這種思潮不單在政治上帶來重大影響，更有機會左右環球經濟增長及金融市場。
因此投資者在部署組合時，實有必要明白民粹思潮的核心主張及潛在影響。大多數民粹主義者均以反全球化為綱領，但在細節及個別議題方面的主張有所不同，部分團體或人士如美國總統特朗普或荷蘭右翼政黨自由黨（PVV）領軍人物Geert Wilders，均抱親商立場。至於其他民粹領袖，例如希臘的激進左翼聯盟（Syriza）或法國的右翼政黨國民陣線（NF），則主張干預營商環境，令市場普遍難以接受。同一時間，除了少數例外，大多數民粹主義團體有幾個共同的原則：
- 以犧牲歐盟或聯合國等多國組織為代價，以促進國家主權；
- 希望爭取更加直接的民主；
- 主張反移民的政策；
- 限制貨物和服務的自由流動。
這些原則中或多或少含有反全球化的主張，筆者認為這是民粹主義興起和吸引人的主要原因。
鐘擺由全球化至民粹
商品、服務和就業市場的全球化和自由化，大約始於35年前，這種趨勢普遍提高了社會福祉，降低了整體貧困水平。然而，全球化不僅產生了「贏家」，西方社會有不少選民都自覺利益受損。許多經濟體的收入差距升至數十年的新高，而且發達國家的長期經濟增長仍然低於金融海嘯前的水平。
因此，部分民眾轉而支持民粹主義，並不完全令人驚訝，特別是按照哈佛經濟學家Dani Rodrik的觀點，他認為一個社會不能同時追求全球化、令國家富強，同時又滿足到民主權利，這些因素有互相抵觸的可能。這解釋了為什麼在近年，鐘擺由全球化的一端，盪至強調個別國家或民族利益的另一端。從投資的角度來看，民粹主義的冒起可能對經濟增長和金融市場，帶來幾個長期的影響。
1. 反貿易和反移民政策將限制國際分工，對生產力造成不利影響，而生產力是經濟增長的主要推動力。因此，全球經濟的長期增長有可能被削弱。
2. 反全球化政策將會推升通脹，因為入口商品會變得更昂貴。投資者將要為其資本價值的侵蝕付出高昂的代價。
3. 當民粹主義政府實施重新分配財富的政策時，工資會傾向上升，分薄利潤。依照歷史經驗，這將不利各類風險資產。
全球增長趨向不平均
4. 仍然實施全球化政策的國家，理應享有更好的經濟增長。在世界主要經濟體中，德國、加拿大和日本似乎是「安全之地」，但即使是具有民粹特質的政府，也可能會實行非常不同的經濟政策。因此，全球經濟增長率料將會愈來愈不平均。
5. 過往新興市場一直受惠於全球化經貿活動。因此，未來新興經濟體必須將出口的重點，從西方轉移到以消費為主導的地方及加強區內貿易。亞洲區域經濟合作夥伴關係，是朝着正確的方向邁出的一步。
6. 隨着民粹主義的興起，經濟政策前景變得不明朗，風險溢價亦將上升。然而去年夏天，環球經濟周期數據改善，掩蓋了民粹主義浪潮的負面影響，但隨着時日過去，市場可能會愈來愈關注政治不明朗的風險。
影響形成更長期趨勢
民粹主義之興起是在全球化的風光背後，利益受到損害的選民發出的一個明顯訊號。而這種思潮將對經濟增長和市場帶來潛在的負面因素，儘管這種影響並非會在短期內顯現，而是一種更長時間的趨勢。主動投資者可以利用這種趨勢，靈活地控制投資風險及從中找到投資機會。
陳致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