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央行在3月的議息會後宣布將基準利率由0.05厘降至0厘，並進一步下調存款利率，由負0.3厘下調至負0.4厘。此外，每月買債規模由目前的600億歐羅擴大至800億歐羅，買債範圍更擴大至投資級別企業債券。新措施會於4月起實施。
負利率成效長遠難以預料
歐洲央行今次的決定史無前例，雖然無人知道這個巨大實驗結果會是怎樣，但愈來愈多人擔心歐洲央行會跨進一個黑洞，並引致未及預期的負面後果。此外，採用負利率之舉亦讓部分投資者感到央行已無計可施、彈藥已盡。
理論上，負利率與偏低正利率的操作很相似，目的是鼓勵銀行以更低的利率借出資金，以及令儲蓄者減少存款，從而刺激市場消費意欲；同時貨幣貶值會增加輸入貨物的成本，從而刺激通脹。然而實際上，負利率與偏低正利率仍有些許分別。例如，大部分銀行不願意向存戶收費，換言之銀行的邊際利潤嚴重受壓，以致銀行在今年初被抛售。同時存戶亦不願意將錢存入銀行並只放在家中，有機會導致更大的風險，因為市場流動性會大大減少，資金不再流動便欠缺生產力，這與減息期望出現的結果背道而馳。
央行或將焦點太集中於通脹
如果歐洲央行採用日本方式去解決市場流動性的問題，即是讓銀行可繼續向零售存款支付利息，負利率變相只成為減低本土貨幣價值的工具，但有機會被鄰近國家指控發動貨幣戰爭，誘發各國參與貨幣競爭性貶值。
負利率的另一核心問題是，釋出央行已再無新招的訊號，暗示這或許是央行的最後一仗，只着眼於通脹為主要量度經濟健康程度的指標。近年來，價格溫和上升被視為經濟穩步增長的訊號，但其實這並非絕對指標，例如在19世紀，當時價格下跌並非因欠缺需求，而是受惠於科技進步，生產力上升及更多購買力湧現。
無論如何，我們相信市場短期會對更多刺激經濟措施表示歡迎，而會更集中於銀行如何改善財政狀況，以及企業和消費信心是否增加，這才真正反映投資市場重拾升勢。
央行買企業債券推高需求
在負利率的情況下，持有國債到期只會虧損，如果投資者仍然甘願購買國債，理由只有2個，一是如果債價下跌過急，投資者所持有的資本實質價值便會上升；二是可以在市場上找到另外一個買家以更好價格接下火棒，例如央行，當其擴大買債規模，便會購入有關資產。
事實上，現時經濟處於一個加大刺激反會抑制而非鼓勵經濟增長的狀態，央行的確已經耗盡子彈。至於有何解決方法？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最近便指出，各國政府應聯手合作，在貨幣政策推行的同時，應要配合擴張性的財政政策及結構性改革去提高生產力，有助重拾市場對經濟前景的信心。
至於投資方面，投資者如希望以債券分散投資組合的風險，目前相關投資工具的選擇愈來愈少。政府國債風險低但回報亦極低，高息債則面對違約風險上升的問題，因此，高質素的企業債券顯然是較佳的機會，特別是現時歐洲央行正準備排隊買入。
總結而言，負利率的影響對長遠來說孰好孰壞，現階段暫難估計，但歐央行擴大買債，優質的投資級別企業債將會是不錯的投資選擇。
作者為富達國際投資總監Tom Stevenson
富達國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