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機過後,直到最近高收益債券皆備受投資者青睞──特別是零售投資者。有經驗的投資者對於債券投資的兩大風險應該不陌生:利率風險與信用風險。即使聯儲局加息在即,但美國經濟表現強勁,可望抑制爆發大量違約事件的風險,不太可能重蹈金融危機時期的覆轍。另一項更須關注的則是流動性風險。俗話說:只有當流動性消失的時候,投資者才能感受到流動性的存在價值。賣方不見得每次都能找到願意出合理價格的買家,因此每當賣方急着退場,市場便會陷於沉重沽壓。
市場情緒致價格超跌
為何高收益債券市場的流動性問題日趨嚴重?
• 金融危機爆發後,全球的銀行持續縮小營運規模。受到新法規的影響──例如美國Dodd-Frank法案,造市者持有特定券種的意願下降,同時在銀行資本結構規範的影響下,經紀自營商持有的債券規模下降,且偏好持有政府公債等高評級債券。即使公司債發行規模大幅增長,但經紀自營商手中的公司債庫存卻創出2009年以來的最低水平。
• 來自零售投資者的熱錢,成為左右高收益債券市場的力量。豐厚的收益與低波動性吸引投資者前仆後繼,但他們卻忘了高收益債券並非在交易所交易,交易起來並不容易。造成高收益債券價格下跌的主因,通常在於欠缺流動性,而非市場波動性。即使基本面投資價值完好如初,市場深度不足加上神經緊張的投資者開始拋售債券,常導致高收益債券沽壓加劇。高收益債券ETF日益受到青睞,吸引愈來愈多的零售投資者,因此未來高收益債券價格恐將更加波動。
• 高收益債券本身就比較容易受到流動性環境的影響。由於高收益債券對特定產業與/或整體經濟的敏感度較高,當市場出現龐大壓力時,高收益債券將變得難以脫手,因此流動性高低成為決定債券價格的原因之一。舉例而言,原油價格下降導致許多能源類高收益債券表現受創,同時令高收益債券市場的交易環境大幅波動。
享豐厚回報要冒風險
2008年金融危機爆發,投資者急欲拋售手中資產,導致高收益與其他低評級債券爆發龐大沽壓。2009年第一季,高收益債券的價格顯示未來一年的隱含違約率為25%,但事後實際的違約率最高僅13%。由此可知,市場情緒再度成為高收益債券價格超跌的主因。很明顯地,要在沽壓爆發之際進場布局,需要有堅定的信心。現在回過頭來看,即使當時實際的違約率確實不低,但當下若勇於進場買入高收益債券,事後便可享有優厚的回報。畢竟,每個危機的背後,都充滿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