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當選人特朗普已經提名下一任內閣的人選,顯然特朗普2.0將不是1.0的翻版,而是其革新美國經濟和世界秩序的第二篇章。
也許最令人意外的是,其上一任關稅政策舵手前美國貿易代表萊特希澤(Robert Lighthizer)這次沒有入閣,反而視關稅為談判工具的貝桑(Scott Bessent)成為財長提名人選,這可能減低了特朗普在執政首年對全球貿易夥伴大加關稅的可能性。
不過,其國務卿、國防部長和國家安全顧問的人選,對中國問題都是鷹派人物,相信特朗普政府可能在明年已經將中國關稅戰升級,並擴大戰線至更廣闊的國家安全範疇。中國似乎已經先下手為強,首先禁止對美出口部分稀土,繼而針對輝達(Nvidia)進行反壟斷調查,而未來的迎戰策略看來將加快經濟轉型和減低對美國需求的依賴。
雖然與歐洲的貿易也成為焦點,但從特朗普最近的巴黎之行來看,美國新政府可能較着意軍費問題和歐洲的角色。
特朗普在首個任期多次批評,北約成員國沒有按照在2014年達成的協議,投入國內生產總值的2%作為國防支出。歐盟主席馮德萊恩(Ursula von der Leyen)已經及早布局,一方面呼籲成員國提高軍費至超過GDP 2%的基線;另一方面委任歐盟首位國防專員庫比柳斯(Andrius Kubilius),以化解來自美國的壓力。
在財政限制下,歐洲要擴大軍費並非易事,但投資者不應低估這位美國新總統也可能面臨同樣的難題。
雖然所屬共和黨全取國會參眾兩院控制權,惟美國可能與英法般面對財政預算的爭議。新政府既要履行競選承諾大幅減稅和擴大支出,又要避免財赤從現在已經高達美國GDP 6%至7%的水平進一步膨脹。
特朗普已經提出設立政府效率部,旨在為聯邦預算每年節省5000億美元。這個金額表面上看似巨大,但就算能夠達成,其實只佔美國2024年預測財赤的25%,以及聯邦政府整體支出的7%。由於美國聯邦政府在2023年的非必需支出只有1.7萬億美元,要如此大幅地削減政府近三分之一的支出之難度頗高。
除了外交和財政政策外,特朗普提名志在整頓監管制度的小甘迺迪(Robert F. Kennedy Jr.)擔任衛生及公共服務部長,看來勢將顛覆大食品廠和大藥廠。不過,由於特朗普將有其他更迫切的優先工作,在醫藥衛生業的大動作可能延至2025年之後。
至於特朗普的邊境沙皇人選有兩大任務,一是減少美國非法入境者;二是至少將在拜登政府時期已經非法入境的預測近千萬人之一部分驅逐出境。要留意的是,這些入境者成為美國勞動力大軍,近年有助於抑制工資增長。若這些減少移民的工作取得成功,便可能變相加劇這個較少人注意的刺激通脹因素,並使美國本已緊張的勞動市場更為收緊。
由於這4年將是特朗普的最後一個任期,而在國會的大多數優勢也只能保證兩年,所以特朗普可能如矽谷流行的名言「快速行動,打破陳規」(move fast and break things)般,加快重塑美國和世界秩序。
對投資者來說,迅猛的改變既是機會也是風險。故此,踏入2025年,採取主動投資策略捕捉機會和管理風險,將比被動式投資可取。此外,發掘能夠經得起快速變化和波動的公司,同時加碼投資於黃金、對沖基金和其他能夠發揮錨定作用的另類策略,以提升投資組合的抗逆力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