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美通脹高企,但另一邊廂,亞洲區通脹已出現結構性回落。從紐約聯儲銀行全球供應鏈壓力指數可見,自2022年初以來,亞洲的供應鏈斷裂及瓶頸問題已開始回復正常。商品價格方面,紐約期油、布蘭特期油及天然氣價格均於2022年中觸頂後回落,故此對亞洲區的通脹壓力明顯下降。
過去數年,全球有四大因素推動通脹升溫,分別是供應鏈斷裂、俄烏衝突引致的商品價格急升、勞動市場人手短缺及過度的財政刺激政策。四大動力中,第一及第二項均對亞洲通脹構成影響,但亞洲沒有像歐美國家般,於疫情時推出大規模救市措施,例如向家庭提供直接支援,故此亞洲消費者相對沒有積壓大量需求,亦未呈現報復性消費現象。與此同時,亞洲普遍的勞動市場均沒有出現嚴重人手短缺現象,故此服務業通脹相對偏低。
亞洲多間央行已暫停加息
不過,有兩個與商品價格相關的因素值得投資者留意,第一,亞洲大部分能源合約為長期合約,有助緩和現貨價上升的壓力;其次,食品通脹在亞洲國家有特定風險,而世界糧食組織(FAO)的食品價格指數與亞洲的關聯性較低,本土因素佔主導地位。隨着中國重新開放,中國旅遊業或會推高泰國等鄰近地區的通脹,但相信這些上升的通脹壓力只屬暫時性,並不會構成大規模風險。
由於通脹已回復正常化,預期亞洲央行不會像2022年般大幅收緊貨幣政策,部分央行已暫停加息或暗示加息周期已完結,包括南韓央行及印尼央行。整體亞洲央行的貨幣政策方向偏向長時間停止加息,惟受惠於中國旅客人數上升的泰國則屬例外。
日央行需時觀察通脹變化
日本是全球主要央行中,唯一仍實行負利率的國家。不過,日本央行已表明,會重新審視其貨幣政策措施,以應對潛在通脹預期上升的可能性。現時日本通脹約3.2%,較央行2%的通脹目標高,但通脹仍主要由成本推升所帶動。通脹能否持續,與薪酬水平有一定關聯性,故當局仍要時間觀察,撇除食品及能源價格的核心消費物價指數(CPI),中線能否維持於2%之上,而這將會是日本央行撤銷孳息曲線控制(YCC)或對YCC政策轉向的關鍵。
基於利率預期呈周期性向下,亞洲本土貨幣債券料可受惠於低通脹及處於較低限制區間的貨幣政策。擁有吸引的實際利率國家如印度,或央行可能會放寬貨幣政策的國家如新加坡,將是最受惠的地方。至於潛在撤出寬鬆貨幣政策的日本,或會令債息向上調整,惟暫時沒有跡象顯示,這將會大幅影響亞洲的本土貨幣債券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