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的公司一年前做了一次慈善步行籌款，在指定兩周之內，按各人手機上的總步數捐款。我陪她步行了兩周後，就開始自己每天都步行，由一開始每天六千步，慢慢加到現在的一萬步。一開始怕工作忙碌，就會在周末走兩三天的步數。但是這樣不規則地走，反而變數更多，也更難於管理。而且某天記錄了兩萬步，第二天身體亦捱不住，往往工作不算太忙，還是放棄了不能走，又或者搞亂了身體的化學平衡，需要吃大量食物填補。不過，這個模式就會做高「最高的單天步數」等數據，短期看似為健康做了很多功夫。
這有點像短炒。從事基金業務二十多年，當然我也試過買入一隻股票，數周後就出現被收購等突發新聞，股價上升了幾成。這種暴升帶來快感，也讓基金經理在同儕間吹噓一兩年，甚至是會見客戶時候的開場白，以營造「我很聰明」的印象。但是實際上，就算是當年業績，暴升故事能貢獻1%的跑贏率已經很不錯。除非事後再研究暴升股如何發生，再化為刻意為之的長期策略，否則單次的暴升故事亦鮮能影響基金的長期走向。
重點是持之以恒
後來我發現，步行一萬步的重點還是持之以恒。與其忽多忽少的不固定步行，倒不如每天在指定時間完成目標。其實也沒有花太多時間，在一兩個月後身體習慣了，就可以每兩周加一次步數，一年就成了每天一萬步的習慣。而且，該程式在步數之外，亦有記錄運動時間和卡路里消耗狀況。以每月為單位，反而是持之以恒的進度更多。
雖然股票巿場變數極大，事前不容易看對走勢，但是每年年初機構投資者和家族辦公室都會預設一些目標。由8月中到現在，不少機構都陸續完成了半年結。有槓桿的投資者，在關注股價和組合的升跌之後，亦需要管理現金流、利息支出，以及槓桿率等數據。
現金流用於償債
之前寫過槓桿收購有如我們散戶供按揭，重點是在合理時間之內，逐步還清收購借款，剩下來就是沒有債務的資產。槓桿盤的管理哲學亦一樣，不過因為股票單價小，股價又會波動，因此除了還款之外，還有再買原來持倉等方法，亦會降低整體槓桿率。這些作業都不直接牽涉股價上落，反而依靠投資者妥善管理現金流出入。
省下利息成籌碼
本周就有家族辦公室客戶跟我們說，截至9月底他們已經完成了今年目標，還清了今年所規劃的還款，在剩下來的3個月，現金流可以進一步還款，再降低不足1%槓低率。不足1%看似不多，但人家的資金池夠大，也已經超過高薪專業人士的十年工資。再加上省下來的利息支出，如果這情況持續多一兩年，他們所積壓的新資金已經又形成了「一注籌碼」，可以投資一個新項目了。
客戶說今年情況良好，海外持盤造好也只是賬面數字。更重要是去年底剛經歷了大跌巿，大家長決定今年暫緩新投資項目，將新收到的資金都用於還債。家族營運的生意亦有明顯指示，盡量上繳現金流。大家長的看法當然會影響了整個架構的取態，結果在大家都盡量找現金流的狀況下，今年所償還的債款就超過了原本已屬保守的目標，整個家族辦公室的狀況就更穩健了。
這個作業也不牽涉到猜中暴升股等短炒策略，但就像我步行運動一樣，只是一整年都持續執行。每次股息或利息也許只是一萬數千元，但加起來就影響了全年結果了。
（編者按：楊書健最新著作《息賺秘笈》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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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書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