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機構級地產投資者來說，保險公司一直都是其中一類最主要的機構投資者。原因是當保險公司收到了保費之後，必需合理地投資，以應付將來客戶的保單。保險公司又往往以保單類型來分別，如果是人壽保險或年金，最傳統的保單所保障的條件必定會兌現，所以保險公司今天拿了客戶的錢，在將來必需按保單所述的金額發款。因此，保險公司是借了客戶的錢去投資，賺的是中間的投資收入。
保險公司以客戶保費投資
其他的保險公司，專門處理例如車險和火險等事故保險，則只保障了客戶在保單期的風險。期間不出現保險事故，則保險公司不需要賠錢。個別一張保單是否出事，主要是運氣問題。但是保險公司的保單組合集中了數以千萬計的保單，就因為大數據理論而可以靠機會率估算每年要賠的金額了。
保單是否賺錢，在乎於總保費和總賠償額的差別。不過，賠償總是在交保費後發生，因此保險公司還是會把保費投資，以增加收入。嚴格來說，這仍是借了客戶的錢來投資，只是脫離了和個別保單的直接關係。所以只要在組合層面，保單賠償能不虧本，實際上已經是拿了零息資本來投資，對保險公司是好事。因此，現代保險公司都會壓低了保費，搶佔巿場份額，從而增加投資資金。
但如果出現了像疫情之類的大型事件，以過去機會率為本的模型就全都失效，單年甚至兩三年都可以倒賠。最近出差，筆者拜訪了當地好幾家產業保險公司，過去兩年都因為疫情而對很多保單作出了賠償，因此2022年的全年業績不少都錄得了全年虧損。
去年底為發款不問價沽貨
而且，這些客戶不單單是保單層面虧本，更因為大家的處理程序差不多，結果都集中在去年第四季發款，因此在第四季形成了巨大的沽壓。雖然是境外機構，但是過去十幾年他們也因為分散投資而建立了港股倉位，因此香港去年第四季的暴跌，也許小部分是源於他們的賣盤。
當然這些客戶在不同巿場都有持股，但去年第四季各方股巿及債巿都在熊巿，基本上賣什麼都虧本。但是這些保險公司必需籌集資金來發款，因此短期股價再低，他們也必需出售該批股票，因此又在保單虧損以外，再出現了投資虧損。這種必賣壓力其實跟孖展斬倉一樣，過不了關就在低位清倉，一穿過了警界線，就愈接近谷底，被斬倉的壓力就愈大。
面對這種狀況，幾乎就只有現金流能對沖低位清倉的風險。保險公司的現金流，不外乎只有債券、房託和租金收入等投資收入，還有新收到的保費。因此，像去年那種狀況，大家都耗盡了手上現金，因此要低價賣股了。
美科技股升後要平衡組合
當然，這半年來不少外地股巿逐漸回穩，部分甚至創下歷史新高，這些客戶的總持倉都回升了不少。加上還是有現金流收入，自然還是要投資。但劫後餘生的投資組合，都打亂了本來的配置，因此客戶才會有興趣和例如筆者等顧問見面，看看配置有否需要改變。總括而言，疫情對民生影響較大，我們記憶較深。但是這些保險公司雖然都虧本了，但卻甚少因而出現破產或其他債務危機。
因此，這階段他們的想法仍是按傳統配置來投資。尤其是上半年美國科技股上升了，不少都覺得海外倉位太重了，也許下一步就會換回一些較傳統的板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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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書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