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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5月21日

鄭汪清 外匯

人民幣自由兌換 料為時不遠

最近幾個月,整個世界持續關注「安倍經濟學」以及日圓走軟,中國人民銀行為擴大人民幣使用而推出的一些重大政策舉措,出人意料地沒有得到全球資本市場的密切關注。

一項相對重要的舉措是啟動人民幣與澳元的直接兌換交易。這使得澳元成為繼美元和日圓之後,第三個得到人行批准可與人民幣直接兌換的貨幣。此後不久,澳洲央行表示,計劃將其外匯儲備淨值的約5%投資於中國國債,約共16億澳元。當月,中國最大銀行工商銀行(01398)的新加坡分行被獲准在新加坡提供人民幣清算業務,使新加坡成為目前大中華地區外唯一一個提供此類服務的城市。

人民幣在全球支付中的使用量正不斷擴大,而且這一趨勢將持續下去。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WIFT)在一份報告中指出,按價值計算,人民幣在全球支付中的份額已由2011年6月時的0.24%,上升至今年1月時的0.64%,從而使人民幣在全球貨幣使用量排名中名列第13位。

如果中國經濟以每年7.5%的預期增長率繼續發展,則中國在未來10至15年內很有可能取代美國成為全球最大經濟體。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爆發以來,中國已負擔起全球經濟發展主要驅動力的職責。但是,與中國經濟的規模和影響力相比,人民幣目前仍未得到充分利用。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於人民幣尚未實現全面可兌換所致。不過,全面可兌換並不一定等於貨幣獲得國際地位。

走向國際化

一種貨幣只有在被廣泛用於公司發票(corporate invoices)、用作兌換的中介貨幣以及用作存款或儲備的價值儲存用途時,才被視為國際化。因此,國際化貨幣的使用量遠遠超出該國的國際貿易份額。就此而言,人民幣在實現國際化之前,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例如,按價值計算,截至2011年6月,人民幣在全球外匯市場中的份額只有0.9%,而中國在全球國內生產總值(GDP)中的份額則為9.5%。這使得中國的全球貨幣市場與全球GDP的比率僅為9%。相形之下,新加坡的這一比率高達446%,居全球之冠。

人民幣何時才能實現全面可兌換呢?雖然沒有設定期限,但種種跡象顯示,這一天可能不會太遠。我的觀點是,對於人行以及(有人也許會懷疑)大部分其他央行來說,一個漸進而非加速的過程將更受歡迎。過快地向全面可自由兌換邁進不無風險:如果一種貨幣的價值由全球市場決定,則其很容易受到匯率衝擊的影響,並且如果一個國家全面開放貨幣的流入和流出,則該國很容易受到大規模且有時猛烈的資本流動的衝擊。

不過,我們確實覺得中國正在接近這一目標。如果人行在前海經濟特區的先行試驗獲得成功,顯然意味著中國距離人民幣實現全面可兌換的那一天已不太遠。前海項目的特別之處在於,其允許15家香港銀行對本地的中國境內企業發放人民幣計價的商業貸款,貸款利率為市場利率而不是與人行的基準利率掛鈎。

該舉措有著重大意義,不僅是1949年以來,中國首次向境外放貸者開放國內借貸市場,也是朝利率自由化邁出的第一步 ─ 是人民幣完全國際化道路上的一個重要里程碑事件。

 

鄭汪清

瑞銀

財富管理投資總監辦公室亞太區投資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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