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2年12月的貨幣政策會議上，日本央行(BOJ) 修改了大規模寬鬆政策，決定將 10 年期政府債券的最高利率從 0.25％提高到0.5％。但考慮到聯儲局在去年同月將利率上調50個基點至4.25％至4.5％，這聽起來可能並不那麼令人震驚。
然而，應該是全球實行最長的零利率政策之後，這可以說是一個驚天震地、足以動搖日本經濟基礎的轉變。隨著西方國家陷入遠超日本的通脹，包括機構投資者在內的外國投資者開始拋售日本10年期國債。
然而，與西方同行相比，日本央行提高利率要困難得多。如果利率上升1％，日本央行持有的債券估值會損失多少？對此，現任央行副行長雨宮正佳回應稱，估計損失約為28.6萬億日圓（2210 億美元）。然而，這是連日本央行和日本政府都沒有的錢，這將導致他們不得不以越來越高的利率從海外國舉債借款。
日本央行很清楚這種困境，但可能別無選擇。與去年同月相比，11月份日本消費者價格指數上漲3.7％。這是大約 41年來的最高水平，並且只會隨著0％利率而加劇。再加上日本10年期債券的吸引力正在下降，什麼都不做可能會導致難以想像的災難。
簡單來說，殭屍企業就是以生存為唯一目的的企業，通常是靠政府補貼貸款，除了穩定就業之外，對社會沒有任何貢獻。隨著殭屍公司的經營步履蹣跚，無法盈利，結果這些殭屍公司的員工在得不到所需的培訓和發展的情況下逐漸枯萎。惡性循環之下，殭屍公司的員工慢慢也成為「殭屍員工」，注定要在這些垂死的公司中度過整個職業生涯，無法逃脫並尋找新的機會。
目前，日本只有約35％的公司繳納法人稅。這意味著剩下的65％公司不繳納一分錢稅；換言之，這類企業可以在日本的基礎設施和零利率環境中搭上順風車，但根本上沒有實質的貢獻！因此，如果日本央行認真對待這個國家的未來，他們就需要提高利率。令人意外的是，要淘汰這些殭屍企業其實是舉手之勞。有報道稱，區區0.25％ 的利率上調將使超過五分之一的殭屍企業破產。惟後果是，日本央行和日本政府必須為此承擔大量失業人員的責任。
儘管以高於0.25％的利率加息以徹底清除日本殭屍企業可能是唯一的出路。但錢幣的另一面是，這條路會付出沉重的代價。日本的失業率可能會飆升至戰後以來的最高水平，而且由於有如此多的殭屍員工被迫離開他們唯一能做的工作，失業率可能會從目前的 2.8％ 永久翻倍甚至更高。
然而，不祥之兆是，日本經濟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政府試圖淡化危機和限制信息流動，但這些努力只是推遲了不可避免的事情。現在，日本也許是正視現實並採取大膽果斷措施應對這場危機的時候了，即使這意味著短期痛苦以換取長期利益。只有擺脫這些沉重的殭屍企業的經濟，日本才有希望實現真正的長期金融穩定和繁榮。日本經濟的未來取決於它，日本央行也知道這一點……
家族辦公室投資經理
徐立言（本欄每逢周一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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