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日本評論家們最近都舉杯慶賀，原因是日經225指數終於重新達到了1989年的最高峰。根據彭博的詳細分析顯示，日本股市過去一年的上漲，幾乎完全是由外國投資者推動。不過，這些海外投資者的決定顯然都是正確——因為大多數日本公司與其資產價值相比，仍然看起來非常便宜。
但不幸的是，日本股市雖然新高，日本的實際經濟看起來相當疲軟。該國在2023年底出人意料地陷入經濟衰退，不論是製造業和出口都非常疲弱。按市場匯率計算，日本已經失去了的全球第三大經濟體地位，落後於經濟也相當疲弱的德國。普遍經濟學家對此持悲觀態度，預測2024年初將繼續呈現經濟萎縮。
然而，對於日本整體經濟仍有一些樂觀的理由。首先，日本終於開始認真對待自己的國防問題——國防開支從2022年的5.4兆日元增加到2024年的7.95兆日元。這仍然只佔國內生產總值的約1.5％，而這種快速增長仍相當驚人。日本機會發展自己的軍事相關技術產業，國防開支也將刺激本土的製造業。更宏觀地看，它表明日本的領導人意識到地緣緊張所帶來的威脅和重要性，也意識到日本需要經濟增長來支撐更強大的國防。
值得一看是，日本雖然正在引進大量外籍勞工來緩解勞動力短缺的問題。然而，這可能會在未來引起一些麻煩；與美國不同，日本不是一個移民國家，也沒有很多將大量外國人融入社會的經驗。日本公眾擔心移民會導致犯罪和社會混亂的增加，他們的擔憂在某種程度上可能是正確的。因此，可以預計在某個時候會出現反對移民的呼聲。但就目前而言，外籍勞工的流入確實有助於支持經濟。與此同時，日本的生育率雖然低，目前約為1.4，仍然遠高於中國或其他東亞國家，並且該國在提高出生率方面已取得了一些小幅成功。
最後，歐美國家與中國的去風險（de-risk）化，對於日本應該有所好處。亞洲作為全球的電子製造超級集群，當然不會被完全取代，但除中國外的亞洲國家，顯然將成為 de-risking 趨勢的最大受益者。
總的來說，日本目前雖處於一個具爭議性的位置，惟筆者認為日本經濟要完全「王者歸來」，需要重拾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追趕時期對產業政策和文化轉型的熱情。儘管這不會是輕而易舉或迅速完成的事情，但筆者抱有審慎樂觀的預期。
家族辦公室投資經理
徐立言（本欄每逢周一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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