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世紀，世界都曾經爆發大流行，肆虐歐洲，而那場瘟疫的「殺手」，就是黑死病——這隻殺死2億人的病毒，恐怕還會重現人間！「疾病突然爆發原因很多，當中包括氣候變化。」牛津大學世界史教授梵科潘（Peter Frankopan）向本刊表示，1340年代黑死病的觸發點，就是突如其來的全球冷化（global cooling），「不僅改變鼠疫耶爾森氏菌（Yersinia pestis）的循環，對宿主都產生影響」。--本刊記者李潤茵
一般認為黑死病與鼠疫的細菌來源相同，起源於中亞山脈群，後來最受影響的卻是歐洲；據估計，中世紀歐洲，約30%至60%人口死於黑死病。那麼，究竟瘟疫是如何蔓延呢？
蒙古人的「細菌戰」？
著有《瘟疫與人》的歷史學家麥克尼爾（William H. McNeill）曾經按不同文明，將世界劃分為四個「疾病圈」：中國、印度、中東及地中海（包括歐洲）。他指出，疾病原本是不會「跨圈」傳播的，直至蒙古建立帝國。
相傳13世紀蒙古軍西征，包圍當時屬於熱那亞的貿易城市卡法，但圍城不果，很多士兵卻染病，軍隊發難將病死屍體，用投石機拋進城內，意外攻下這座城——投屍不消幾天，卡法慘變死城。
蒙古版圖橫跨歐亞，將原本封閉的「疾病圈」連成準全球化體系，變相促成傳染病傳播。麥克尼爾指出，黑死病在歐亞商旅驛站間蔓延，有名熱那亞商人帶回意大利後，遂在歐洲急速傳播。
黑死病的病原體，原本已經滅絕，卻因全球暖化帶來變數，「現在凍土融解，千年細菌會被釋出，黑死病或會捲土重來。」梵科潘表示。
凍土（Permafrost）主要分布於西伯利亞、加拿大北部、阿拉斯加及青藏高原。科普作家李偉才解釋，凍土從冰河時期已經累積堆疊，冰層下埋葬許多動植物；正常情況，遺骸會被分解，經億萬年變成化石燃料，提早解凍則會釋出二氧化碳及甲烷，後者溫室效應作用比前者大20倍。
目前，科學家最擔心就是凍土融解。近二十年，西伯利亞出土的長毛象遺骸愈來愈多，「象牙產量都增加！」香港都曾經展出嬰兒長毛象，保存非常完好，李偉才都不禁疑惑：「若然屍骸都未百分百分解，有無機會存在古病毒呢？」
他表示：「人類從未接觸過古病毒，所以沒有免疫力。武肺已經是示範，更多病毒可能接踵而來！青藏高原是亞洲水塔，一旦釋放古病毒，順流而下，那是大災難。」
這場災難恐怕已經在預演。2016年，俄羅斯西伯利亞北部凍土，馴鹿屍體解凍後，釋放出來的炭疽病毒，滲進水和土壤中，間接導致人類感染並出現死亡個案。
原文請閱5月份《信報財經月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