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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2月3日 中國財經

【趣味國史】華人海商的時代

十五世紀中期開始,明帝國是世界經濟最發達的國家。當時明朝工業總產量佔了世界工業總產量的32%,而歐洲只佔23%。明帝國生產的 made in China 商品如絲織品、瓷器、茶葉、棉布、砂糖、藥材等,在國際市場上都有很强的競爭力,當時世界各國都歡迎這些價廉質優的中國商品。

取消自明初開始的海禁令

一五六零年以後,明政府取消自明初開始的「無厘頭」海禁令,准許商人出海貿易, 使明朝海外貿易迅速發展。東亞貿易體系變成多元化的貿易管道,在現實上分別允許國家的朝貢貿易(貢)和民間商人的互、往市(市),「貢市並存」。這時東亞、東南亞的海上貿易,便以擴大交易網絡的海商為主角。

當時主導東亞海上貿易的是華人、葡萄牙人等海商,尤其是福建漳州、泉州出身的華人海商,以海澄作為中繼港擴大貿易圈至東海和南海全域,和全球經濟連結起來。明代華人商船的船長稱為「船主」(舶主),等同於宋元時的「綱首」,是航行及貿易的負責人。而共乘的商人被稱為「客商」(散商)。客商要支付乘船費給船主,並得到船艙部分空間的使用權,堆放各自的貨物。當華人商船返航時,只有得到官方認可的「鋪商」才可以收購那些貨物。

馬尼拉成中國貨的世界轉運中心

華人商船的貿易範圍可分為東洋和西洋兩區。東洋線主要從福建出發,到達菲律賓馬尼拉,有些船再向南到達汶萊和今日的印尼各島嶼。東洋線的貨船載著絲、絹、棉布及各種日用中國商品到達馬尼拉,再將西班牙船從美洲帶來的白銀運回福建。明代華商積極從事中菲國際貿易和菲律賓國內貿易,大大地推動了菲律賓的經濟發展。一六零二年(明萬曆三十年)間,馬尼拉已有華商移民三萬人聚居,華人商店數百間。菲律賓本土的資源匱乏,「既無香料,又無金銀」,連日常用品也很缺乏,西班牙派去的總督可能都在那地方撈不到油水,而華商帶來的中國貨完全滿足到本土人和西班牙人的需要,馬尼拉的唐人街成為全國經濟中心。運來的中國貨中,一部份供應了菲律賓的需要,其實大部份貨品被西班牙人運到墨西哥(墨西哥亞卡波可到馬尼拉的太平洋航線),再轉售到美洲各地和歐洲,為西班牙人提供了100-300%的利潤,馬尼拉亦成為中國貨的世界轉運中心。這時期的明帝國,成為了世界市場的出超國。

西洋線則從福建、廣東出發,經越南、暹羅、馬來半島等地南下,抵達蘇門答臘、爪哇。在這條航路,華人海商輸出中國貨物,回程時帶回香料、胡椒、藥材、金屬等東南亞特產。暹羅(泰國)很早就有華人移民到那裡經商和生活,曾經有廣東人鄭昭,可能在家鄉只是一名撈不起的路人甲,到了泰國打拼竟然成為國王,連帶華商在當地亦有很大勢力。

明末時,東南亞的華僑竟達至少三十萬人,華商完全操控了該區的經濟貿易。直到今天,華僑都掌握了東南亞各國經濟的主動權,這個基礎便是從明朝的華商開始努力打下的。

鍾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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