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經理Ben Carlson在近期的文章討論了一個有趣的話題，就是長線投資者在熊市期間應該買什麼？理論上，長期投資者應該在目前的熊市環境下買入股票，因為估值很便宜，從長遠來看，回報率會是最高。然而，有點矛盾的是，不少人一直在談論大多數股票不會回到高點的事實。目前，羅素3000指數中有2700多家公司，成份股中有近800 家（約佔總數的三分之一）從其歷史高點下跌了90％甚至更差；約五分之一的股票從歷史高點下跌了80％甚至更糟糕。值得注意的是，其中許多創紀錄的高點並不是在2021年甚至2020年出現的，很多都在幾年前就已經見頂，而且不僅僅是從未聽說過的小公司。
如果純粹考慮股價的變化（撇除派息的回報），電訊營運商 AT&T 在1999年股價達到歷史頂峰，目前股價仍不及高位的四分之一。同樣地，在1995至2005年的大部分時間裡，通用電氣（General Electric）曾是標普500指數中最大的單一股票，目前股價僅是2000年歷史高位的八分之一左右。思科系統（Cisco Systems）也曾在1990年代後期的短暫時期成為市值最大的公司，但目前股價仍比科網泡沫高點低約50％。銀行股中，美國銀行（Bank of America）至今仍來能重上 2006 年的歷史高點，花旗集團（Citigroup）至今仍是處於山腳徘徊。美國零售商 Bed Bath & Beyond 股價在2013年達到頂峰後，現在仍下跌了近95％。
在 1958 年，上市公司在標普500指數中一般預期能夠維持大約61年，而今天則大約只有18年。在1955年的美國《財富》雜誌（Fortune）500強企業中，只有61家在2014年仍然在名單之上。換而言之，只有12％的存活率，另外88％的公司因業績不佳而破產、合併或從名單上被換下來。更不幸的是，1955年名單上的大多數公司在今天已經面目全非，甚至於被完全遺忘了。
再換個角度來看，自1995年1月以來，標普500指數已有728家公司被納入其中，但與此同時，也刪除了724 家公司。從長遠來看，僅僅能夠在美國股市生存就是一種成就，更不用說跑贏指數了。無疑，標指已一度從歷史高點下跌約 20％，當中有許多個別公司的股價甚至下挫了40-90％，其中一些更是優質企業。事後看來，其中一些肯定會是非常好的買入機會，問題是沒有人知道哪些會是贏家，哪些會是輸家。追溯到1926年的數據（包括在紐約證券交易所和納斯達克交易所的每隻股票）可以發現，股市中所有的財富創造都可以歸功於股市中前4％的贏家，而其餘 96％ 的股票則與一個月期國庫券（或現金）的回報相若。購買個股可能會帶來更高的回報，但選股卻非常困難。不過，筆者對廣泛多元化的指數基金（Index ETF）將在某個時候出現均值回歸（mean reversion）的斷言卻相當有信心，因為擁有市場意（或指數）味著將擁有贏家。
股票可以倒閉，但指數基金不會。
家族辦公室投資經理
徐立言 （本欄每周逢一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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