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兩年前以香港金融中心作為題材的劇集《東方華爾街》，雖是短短五集的迷你劇，故事穿插在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和2008年金融海嘯等兩次大股災，既諷刺官商勾結下的金權交易、大財團的寡頭壟斷、股壇大鱷操縱股價下魚肉股民、社會矛盾下的公民抗命等不公義現象，也有深刻描述了人性與貪婪的一面。一方面拆穿了所謂自由經濟的謊言，也同時展現了金錢遊戲下赤裸裸的一面。當然，有人會批評劇集中的金融情節有點兒戲和不夠專業，但個人覺得如果編劇敏感內容描述得太過仔細和具體，恐怕就會得罪了大多被影射的相關人士。
引發筆者想起這套劇集，原於當中提及的「明日基金」。劇中主角葉抱一（吳鎮宇飾演），由大學教授到晉升成為金融局總裁，然後以官方名義在股票市場推出「明日基金」；既讓中央權力不再受到反對派牽制，又可以進行利益輸送「自己友」企業，甚至將多餘的資金轉移海外。表明上，市民通過入股的方式投資明日基金，而所有基建項目資金由基金撥發；而對政府來說，往後也不用擔心預算超支和撥款審批等繁瑣問題。當項目逐步產生利潤後，理論股價也會跟隨上漲。被包裝成有穩定投資回報，散戶自然是瘋狂搶購，資本大鱷也因為貪婪紛紛入局，政府還動用了外匯儲備入市，但泡沫最終還是爆破了，結局注定是大部人一舖「輸清」。
以為只是劇集虛構的情節，想不到今日有機會在香港成真。日前，TOM集團（02383）前行政總裁、慷慨資本主席兼行政總裁王兟就在全港所有報章頭版落廣告，倡議一個「創新公私營合作」（PPPP）方案，主要是向全港市民「眾籌」兼對外發債，目標是集資1.1萬億元，推動「明日大嶼」填海造地2000公頃、以及興建25萬個青年人可負擔的單位，並指日後可進一步上市作集資。
對於這個建議方案，關鍵當然是「明日大嶼」到底可以創造多少「有用」的經濟價值？惟大嶼計劃暫時只有遠景，而無具體細節，而參考過去香港大型工程項目出現成本嚴重超支已經是常態，諸如港珠澳大橋、高鐵等基建工程，最終造價皆高於預算逾兩成至三成以外，那麼人工島究竟又會超支幾多？雖然說，根據王兟先生這個 PPPP 方案不再是用公帑埋單，但假若項目根本不符合成本效益（大白象工程），最後長年虧損、無利可圖，歸本無期兼萬億元負債，承擔的豈不是又係有份參與投資的廣大市民？計劃是人人持份還是人人中伏？讀者可以自行判斷。
家族辦公室投資經理
徐立言（本欄每周逢一、三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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