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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6月22日

酌情與僵化

近期看到新聞談及有成功案例將已被殺校的校舍成功改造為臨時過渡房屋,筆者認為這個改造活化舊建築的做法不單止是香港必然的出路,似乎更是全球一個必然的建築趨勢及建築現象。多年來,有不少「綠色戰士」不斷地去談論到綠色建築,如何減少炭排放,或極力增加建築物上的綠色元素,從而減低那些在建築過程中製造及建築完成後破壞環境的種種因素等。其實善用固有的資源,將它重生後再加上新生命,也是環保的一種積極態度。以歐洲為例,多年來在建築議題上都是新建少、保存多;不斷地活化、改裝改建舊建築,給予新生命及新功能,令到它能重新活起來。

當然有許多綠色建築的構思都是建基於在新建築上提高環保、省電量、污水系統的再使用或風力發電等,這些都是以新建築為目標的做法,但不能忽略活化重用舊建築的好處。除了倡議在新建築物上加入綠色元素之外,更加要透過立法或是利用簡易行政程序將舊建築活化起來,從而給予新生命。

在歐洲有許多極端例子,例如貨艙、舊建築物、被棄置的建築物、甚至一些具歷史性的建築物或教堂,都能夠有一個比較高透明度但嚴謹的審批方法去節省申請的時間,能夠用最短的時間將建築活化。假若一個活化的工程要隨時花上十年八年的光景,都是一個浪費資源,浪費「綠色」的一種態度,所以許多歐洲的成功案例都是有個簡易程序,由一班極文明有遠見目光及高質素的委員會成員去審批,經過一輪高質素的辯論或咨詢就拍板,能夠將舊建築物、被棄置的建築物改建,重新將當下社會的難題如房屋問題,民生問題或企業的商業需要,一次性透過舊建築解決起來。

在香港以環保方式去活化舊建築的一個最大問題就是,產生於在活化中要更改該土地用途的審批過程。其實香港的城市規劃裏,以一個彈丸之地,它的規劃分界應該要存有「彈性」。試問在香港一個高密度又細小的地方,在一條街道上可以同時存在着工廈、寫子樓、住宅、商業大廈等,而不能夠像外國把每個區域都劃分得那麼清楚,如CBD與住宅區分區非常清楚;香港基本上是一個共用多功能的地方,這也是香港的特色。

假若在城市規劃過程中更改土地用途方面,城規會不再由一些有識之士去審批,而是按本子辦事,按着原地契多年前僵化的土地用途去審批規劃未來多變的建築新議題上,相信有許多創意的構思都不能對社區的文明、文化、民生及有關社會長年結構性的問題有重大影響。

筆者當然不是在提倡胡亂妄想如在住宅區或是商業區內建設骨灰龕,或是在住宅區改建舊建築為堆田區等不合理的構思;而是在一些密度高及多用途mix-use的城市規劃內,去活化改建舊建築如舊校舍、工貿樓、工業大廈或停車塲等成為「微住宅」或「臨時房屋」等,都是符合香港現時情況所需要的。活化審批過程中更不應由一些個別部門不採取酌情而僵化地帶出交通問題、車位問題、或是任何不是迫切性的問題,而去埋沒所有活化、更改土地用途、創新、創意的概念。

位於英國倫敦的Harella House經過近年翻新和擴建是其中一個成功例子,原本的建築是上世紀三十年代的倉庫和前服裝廠,位於倫敦Clerkenwell。經活化後,該大樓現在提供超過六層近3000平方米及光線充足具靈活性的辦公空間。

這座建築具有英國時裝界的輝煌歷史,該建築擁有高樓底及大窗是其初心旨在為紡織公司創造合適較佳的工作條件及環境。

設計師在活化過程中磚塊及混凝土解決了許多舊建築的殘舊部分。運用了許多中性及傳統手法如綱柱支、水泥飾面及含蓄而恒久的建材,創造了一個真實而有特色的「重生」活化空間。

設計師更研究了Harella品牌的傳統,引入巧妙的編織線圖案,小心翼翼地出現在露台的外部,欄杆及內部樓梯上,含蓄地表達了歲月與歷史。活化舊建築除了着重歷史及活化後的空間質量外,眾所周知就是舊建築的採光問題;因此設計師借題發揮優先考慮自然光的透入,將光線讓舊建築活化重生。

筆者近日亦於澳洲悉尼成功改建了一座位於Dulwich Hill三十多年歷史的舊貨倉成為建築設計事務所及社區畫廊;改造過程建基於深厚的互信基礎,加上舊貨倉的所在地在歷史上已不再是貨倉區份而已轉變成住宅區,因此社區方面亦歡迎減少以維修保養工程在倉庫內進行,從而減少對居民的滋纋,所以社區文化畫廊及設計事務所的新功能是受歡迎的。該設施的設計技巧及功能將於下期繼續研討……待續。

何周禮
何周禮建築設計事務所創辦人及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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