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彭博報道，航空顧問機構 CAPA Centre for Aviation（CAPA）警告，假如新冠肺炎疫情持續，大部分航空公司或在今年5月底破產。以前礦洞都會養金絲雀，在工人進洞之前先放金絲雀進去。假如金絲雀在礦洞中倒下，就說明礦洞有毒氣，工人就萬萬不能進去。CAPA的警告引起關注，也許因為航空業就是整體經濟的金絲雀：除了抗疫是刻不容緩之外，第二三季的股巿是大反彈還是熊巿，也許就在乎於在這幾個月之中，經濟能否守住，不出現大規模的倒閉潮。
航空業和酒店業依靠旅客生存，當社會暫停了「非必要旅行」，它們就首當其衝。今次封關封城，連商務訪問也停了，只怕客源更少。香港2月的旅客數目亦按年大跌九成六，只有不足20萬遊客。最近網上瘋傳了一些圖片，看到本港機場都泊滿了飛機，情況值得關注。
飛機停飛每天都有成本
飛機有如汽車或遊船，出廠後每天都會貶值。而且飛機一般都靠貸款融資，每天需要付出利息。再加上日常維修，昇平時候的策略應該是盡量將飛機留在空中賺錢。如今機場泊滿了飛機，每天都有成本，長此下來是長貧難顧。所以國泰本周公布出售6架飛機，反而是領先同業，希望可以「投降輸一半」。澳航和香港快運宣布停運，亦一樣是希望避開這個風暴。
假如歐美國家最終亦需如東亞地區般封關封城，只怕很多大城巿都會錄得類似的旅客跌幅。其他行業也許仍能依靠視像會議和電郵維持一定的產能，但是航空業面對的卻是需求萎縮。近十餘年廉航興起，歐美以及東南亞都出現了大大小小的航空公司，本來就怕僧多粥少，一點震盪就足以引發倒閉潮。
這一點在歐洲尤其明顯。北美、歐洲和亞洲是三大航空巿場，需求都有季節性，夏天旅客比冬天多。但是歐洲的季節性尤其強烈。例如2018年7月歐洲的航空旅客接近1.2億，但在同年2月卻只有6600萬，相差接近一倍。因此，每年冬天都是歐洲航空業的艱難期。
英國已有航空公司破產
其實月初已經有主要服務英國中小型城巿的Flybe公司宣布破產。2019年全年歐洲共有8家航空公司破產，2018年有5家。本來因為季節性需求，中小型航空公司捱過了3月之後，就應該可以趁夏天多做生意，賺取現金以應付下一個冬天。但是肺炎疫情現在爆發，只怕今年夏天的需求疲弱，對體質本來已經不太好的航空公司打擊很大。
只怕風險擴至金融系統
常言道：股巿傾向前瞻，價格反映了投資者對將來經濟和行業的看法。最近幾周股巿大跌，我認為是拆倉潮和電腦交易過於跟風所致，未必等如長期衰退已成事實。但是航空公司有很大的融資需求，系統性倒閉只怕會把風險擴散到金融系統，屆時就真的會演變成整體經濟的衰退。
心臟病發後，最緊急是要恢復身體其他器官的血液供應，避免其他器官缺氧而死，如此則可減少病發的長期影響。所以封關之後，各國財相的首要任務就是如何幫助航空業和其他首當其衝的行業，避免他們大規模倒閉，繼而感染全體經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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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書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