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筆者與全球的同事齊集德國法蘭克福,討論未來的經濟大形勢。除了一貫主張的「金融壓抑」主題外,新近討論的題目還包括環球政治風險、歐洲「日本化」以及負利率所帶來的痛苦後遺症等,都值得投資者關注。
環球經濟疲弱,投資者面對的是通脹長期處於低水平,部分國家甚至有通縮威脅,歐洲及日本正實行負利率政策,主權債券的實質息率逐步下降。正如筆者早前的預測,環球各國的股票、債券及商品等各類資產價格的波動亦隨之增加。與此同時,亞洲區的經濟似乎較好,印度及印尼的資產回報相對強韌,中國的人民幣即使有貶值危機,表現總算穩定,而油價則持續在區間內徘徊。
政治事件影響經濟增長
近年,一連串的政治事件,包括英國脫歐、西班牙及意大利的政治亂局,以及美國總統選舉等,均為投資市場增添不明朗因素及擴大波幅。很不幸地,難民問題及恐襲活動在全球各地愈演愈烈。有研究預測,這類政治事件為營商的成本增加了13萬億美元。在美國及歐洲,民粹及民族主義思潮冒起,亦打擊自八十年代以來盛行的自由貿易及去監管化,不利全球經濟增長。
民粹主義興起,從美國總統候選人特朗普(Donald Trump)的受歡迎程度便可見一斑。特朗普高舉保護主義、支持發展舊能源及擴張國防,其支持度卻愈升愈高,迫近支持新能源及自由貿易的希拉莉(Hillary Clinton),而兩者均主張更多基建開支以刺激經濟增長,這些政綱均值得投資者留意。
歐洲負利率政策過了火
另一方面,市場正在問一個問題:究竟歐洲會否墮入日本式的經濟長期停滯陷阱?愈來愈多證據顯示,歐洲政客所主張的醫療及福利開支,已到了難以維持的地步,除非歐洲決心實行結構改革。不論日本及歐洲均面對人口老化的挑戰,不利經濟發展。不過,人口老化
並非歐洲獨有情況,事情上全球各地均有此現象。而且,歐洲的人均GDP較日本高得多,其債務水平也較當年的日本為低,樓市也未見泡沫跡象。
當然,眼下歐洲銀行所面對的問題,與昔日的日本頗為相似。歐洲在利用負利率政策時似乎已過了火:負利率某程度上雖然穩住經濟,但卻正漸漸扼殺任何深化結構性改革的可能性,更重要的是,歐洲央行並沒有能力懲罰改革不足者。
在日本,負利率政策亦已損害銀行及保險公司的回報,甚至影響這些企業的償付能力。在後金融海嘯時代,負利率政策成為各大央行的「最後絕招」,但這種政策也嚴重扭曲資產價格市場,迫使投資者追入更高風險的資產。
尋找額外回報日趨重要
再說零息/負息政策的不足及其負面影響,看來已是於事無補。無可避免地,投資者必須與極低息環境共存一段長時間,筆者與同事的預測是,「金融壓抑」分分鐘會延續十多二十年之久,在這種情況下,環球經濟增長將會持續低沉,投資回報將視乎投資者的風險胃納有多大。
面對如此不明朗環境,投資者必須作出主動、具紀律的投資策略,才能取得一定的回報。在筆者看來,股票仍然提供較為吸引的回報,而新興市場、亞洲及美國債券則提供較高的息率回報。另一方面,由於大市所提供的回報愈來愈低,指數投資的價值下降,主動地尋找額外回報(Alpha)便顯得更加重要。近年,環境、社會及企業管治(ESG)投資概念有效地提供不俗回報,值得大家留意,而利用另類投資來分散風險也成為新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