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設計業外人士曾問筆者:「在全新的地塊上任意發揮或是受制又不規則地段上設計建築物,哪個會更得心應手」?
談到城市規劃,許多古舊城市都有着不斷的歷史文化發展;加上不斷歲月原因,技術及民生原因令該城市的發展出一定的特色;近期筆者有機會再次重遊法國巴黎,強烈感覺到法國巴黎的城市規劃是基於數百年前的都市規劃是星形設計規劃,就是說先有一個中心點,然後所有的城市規劃都是根據該中心點而radiate放射出去,因此成為很多尖角,亦都是每一排的建築物都是基於這個星形軸線的設計發展,或將中心點不斷拉長及延續。
由中心點放射的設計,所以清晰造成很多有主有次的軸線,許多街道都是帶有強烈的透視點;加上巴黎的街道是非常寬闊,尤其是主軸線,令到許多建築物由於中軸線的情況下產生景深之外,更加令到許多有monumental、有莊嚴、有藝術性的地標建築,如歌劇院、博物館、皇宮等都是能夠有一個重點城市裏的空間感,令大建築可以被遠距離欣賞;加上重要的建築物外面往往是一個大型的廣場,而廣場發揮了一個很重要的作用,就是令到重要的地標色建築有呼吸的作用,有緩衝的作用,亦都有被欣賞的距離。因此,可以想像到法國巴黎的原城市設計自十九世紀不斷改善,活到今天二十一世紀都是一個非常之完善、有重點、有深思熟慮過的城市規劃。無奈許多大師級的大建築在香港密集的規劃及街道上都不能夠被有距離地欣賞。
相對於英國倫敦街頭,許多城市都是源自古時的城市發展,道路是供給馬車使用;加上圍繞着泰晤士河的發展,相對比巴黎那種monumental及大軸線大景深城市規劃的規則顯然覺得非常混亂,沒有條理,再加上倫敦泰晤士河與巴黎塞納河比較兩邊的處理手法,法國巴黎方面能夠將建築物與河距離拉闊,河的兩邊都是非常寬闊的緩衝區,即使今天道路是用作車的行駛,都能夠讓河上的遊人清楚見到兩岸的石造建築物的外立面,因此2024年的奧運會以吃老本的方法在法國巴黎的塞納河上舉行開幕儀式都是非常有智慧的選擇,以最簡單的方法用現有資源發揮最大效果。
回到中國國內許多新市鎮新區或自由貿易區的新城市規劃,似乎都用了許多美式的Iron Grid System即是長方格十字分區,許多時候都是沒有一個特別的中心點;加上在一張全白紙上規劃,毫無歷史的痕跡,令到中心高樓的地區和旁邊Zone In Transition過渡區分的緩衝沒有太大特色;加上許多時個別的規劃都不是建基於一條具歷史價值的河流,以及新建主體建築物都標榜體積龐大,分地段給不同持分者或發展商設計,非常容易造成建築物與建築物的間距與各有各花枝招展各出奇招而造成一個相沖及對立的感覺,猶如一位小朋友不斷將新買心愛玩具平排一起,當中互相沒有什麼協調。
回想筆者在數年前開始參與國內很多的新區、自由貿易區規劃都是與很多國內的領導溝通,在設計上大家都是有一個共通點,研究結果是在一塊沒有歷史的地塊上規劃不能夠只慣用長方格地段規劃,而建築物在新區新規劃裏在個別地段亦要與各地段的設計協調,個別地段內的建築物亦不能太規矩,太規矩的惡果就是令建築物及城市規劃造成太協調太規矩,猶如超級市場裏貨架上井井有條的貨品,太過美侖美奐。
這樣的思維在新發展區是非常困難,絕對不能與歐洲古城新舊並存,造成一個亂中有序的感覺,就是不能令新的變得更新,而是令新中有舊的感覺,舊中又有新的感覺。若在以歐洲、英國倫敦或法國巴黎等,多世紀前的城市規劃孕育到今天新與舊並存是非常難得的一個歷史發展過程,因為歷史濃厚,所以種的建築物的「根」是有新與舊,有保留的意義,亦都有新建的重新意義,這就是城市規劃與新舊建築共融的一個好的契機和設計方向。
因此,許多評論家、城市規劃專家認為世界各地的新區規劃如中東、杜拜、阿布扎比、南美許多新興國家地區的設計結果就是一堆科幻建築的堆填區,即使招來許多大師級建築師,各自各發揮後就造成一個超級跑車停車場,一堆堆大建築平排堆填起來。
本文的開場白答案當然是後者。
何周禮
何周禮建築設計事務所創辦人及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