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底，深圳南方科技大學副教授賀建奎，突然「爆紅」。一對經他設計的基因編輯嬰兒赫然降臨在世界面前。這對雙胞胎的一個基因經過修改，可天然抵抗愛滋病。最起碼的科學倫理底線和禁區，被輕飄飄打破。舉世震驚，賀建奎也遭到了圍剿。

撰文：江陵一　北京專欄作家

然而中國目前飽受巨大爭議的科研項目，遠非這一件。將目標定為「空中調水」的「天河工程」，也被眾多氣象學家炮轟。與賀建奎的閃爍其詞相比，該工程此前高調上馬，背景深厚。2018年3月，青海省、清華大學、中國航天科技集團簽訂「天河工程」項目戰略協議。該工程由中科院院士王光謙牽頭，提出採用人工影響天氣技術，把天然落入長江流域的降水截留在或誘導到黃河流域，實現空中調水。

氣象學家批評該工程並無理論創新，項目中使用的基礎材料，都是氣象領域「小兒科」的內容。國防科技大學氣象海洋學院教授陸漢城更直言：「這是一個既沒有科學基礎也沒有技術可行性的荒誕幻想項目，居然得到立項支持，是不可思議的。人民的血汗要珍惜。」

更早之前，袁隆平團隊設在青島的海水稻項目也身陷輿論漩渦，公眾質疑所謂海水稻無法在海水環境生長，且種植成本高、收益低。該項目隨後辯解實際是耐鹽鹼水稻，為了宣傳而取名「海水稻」。但這一說法又引來撻伐。因為耐鹽鹼水稻上世紀七十年代已開始研製。

奇葩科研項目層出不窮，除了某些科研人員操守問題外，深層次原因就是大躍進橫行的大環境。為了迎合「強國」需要，各行各業都在追求世界第一，急功近利，乃至不惜鋌而走險或弄虛作假。如今賀建奎成了人民公敵，而就在一年前，他還作為「喜迎十九大」的典型人物，在央視新聞談笑風生，大談中國基因研究越道超車。他的墮落，又豈是一朝一夕、一人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