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事脈搏 | 2024-03-12 15:09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等罪的案件今日續審，《蘋果日報》前主筆楊清奇作供時引用政治術語「鳥籠民主」，形容《蘋果》在編採事宜上擁有「鳥籠自主」。他解釋，《蘋果》編採人員在黎智英設下的鳥籠中，可享一定程度的自主權，「但你唔可以超過呢個框架」。
案件踏入第43日審訊，辯方資深大律師彭耀鴻主要圍繞《蘋果》論壇版文章選題，以及制裁等事宜，盤問案發時主管《蘋果》論壇版的楊清奇。辯方引用楊清奇向論壇版寫手、日本記者高橋發送的WhatsApp訊息，指《蘋果》一般不會干預作者的選題與觀點。
不過，楊清奇回應說，他曾警告高橋，若其文章不跟從《蘋果》的觀點，便可能會遭取消。他同時強調，「如果我堅持用唔符合《蘋果》立場嘅作者，到時被炒嘅可能就係我」，並說相關情況已有先例。
辯方另向楊清奇指出，《蘋果》撤換寫手其實是商業決定。楊清奇就此回應稱，《蘋果》一方面需要照顧讀者「口味」，同時要保持其立場。他並重申不會批准《蘋果》論壇版刊登內容明顯違法的文章，但可能會刊登內容「打擦邊球」並符合《蘋果》立場的文章。
另一方面，楊清奇供稱，《蘋果》論壇版曾刊登由台灣國際戰略學會理事長王崑義撰寫、標題為〈港台「聯手抗中」恐是南柯一夢〉的文章。他同意，該文章「did not believe in(不相信)」制裁，並提到文章刊出後《蘋果》「俾讀者鬧」。辯方聞言後呈遞楊清奇與王崑義之間的電郵，顯示上述文章刊出後，楊清奇仍有邀請王崑義撰稿。楊清奇解釋，王崑義的觀點未必完全符合《蘋果》立場，「但都係可以自圓其說」。
此外，辯方向楊清奇指出，《蘋果》論壇版雖然不完全享有自主權，但有相當大自主權。楊清奇回應說，按其理解，編採自主「唔係用一個百分率可以去形容嘅」。
楊清奇之後接受控方覆問時，突然進一步供述自己對編採自主議題的看法。楊清奇說，他從事傳媒工作30多年，曾分別在5家報紙及電視台任職，期間感受到自從互聯網興起、傳統媒體沒落後，編採自主「幾乎就係成為一個神話」，因為傳媒在此環境下，會為吸引讀者群而「有自己嘅立場」。
針對《蘋果》的編採自主情況，楊清奇就引用政治術語「鳥籠民主」，指《蘋果》在編採事宜上擁有「鳥籠自主」。他解釋，黎智英就《蘋果》訂下的基本立場和方向，「就好似set定咗嗰個鳥籠」，容許編採人員享有一定程度編採自由及自主權，「但你唔可以超過呢個框架」、「唔可以超過呢個鳥籠」。他重申，無法簡單地以「有」或「冇」形容《蘋果》是否擁有編採自主。
正還押的楊清奇今日作供完畢。他獲告知可離開法庭時說「謝謝」，然後在懲教人員陪同下離開。案件明天續審，料認罪被告、屬「12港人」之一的李宇軒會出庭作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