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

執筆之際，正因高燒不退而留院觀察，是自十多年前住院後，再次經驗諸事要人代勞的軟弱無力。入住病房大多是老人家，行動力比我這個「後生女」更弱。不過，一班年輕醫護照顧老弱婦孺時，倒是滿有耐性，把老人家當小孩來哄；能吃幾粒通粉讚叻叻，能配合指示轉身又讚叻叻。老人家呻病得難受，安慰對方之餘，又肯定會盡量幫他們過得舒服一點。病房的溫度，相較十多年前，暖和不少。作為病人，最尷尬莫過於如廁時需要陌生人幫助，那種迫不得已、身不由己的無力感，或許還隱含着不得不面對身體正日漸衰敗的震撼，尊嚴折損的羞恥，以及麻煩醫護幫忙善後的羞愧。不時聽到婆婆向醫護討價還價，希望讓她自己下床上廁所，見怪不怪的醫護依然柔聲哄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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