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能力的極限

一個國家的中央銀行到底是市場的監察者或是參與者？央行的貨幣政策有沒有極限？這兩個問題是筆者近期思考最多的，原因是我們身處在這個後金融海嘯時期，任何資產價格的升跌或市場情緒的起伏，無一不與各國央行的政策息息相關。翻開各大報章的頭版和內頁，閣下肯定可以找到數宗有關央行的報導？而很多分析員是一字一句的去解讀央行行長的說話和會議記錄的內容，可以說是字字千金。

筆者心中對以上的兩個問題，已有答案。各國央行的角色已從監察者轉變成市場參與者，為的是肩負促進經濟增長的重任和維持金融系統的穩定性，央行有如麻雀館職員在出現三缺一的情況時，落場玩兩鋪，漸漸地成為必然的配角。他的贏面較大，因為他有權定出或改變牌例，以達到目的。金融海嘯提供了很大的誘因讓央行轉換角色，現在更是到了欲罷不能的處境。

央行所決定及執行的貨幣政策看似威力無窮，挽狂瀾於既倒，但只要我們回歸貨幣的基本功能，不外乎是作為交易工具和財富保值或儲藏。因此，貨幣的核心價值取決於使用者對貨幣的信心，信心是虛無飄渺的，但也可以堅如鋼鐵，看的是人心所向。現今各國央行所採用的量寬貨幣政策無不以刺激金融資產價格上升為前題，透過這個過程，帶動資金流轉至經濟實體，這個如意算盤能否打響呢？答案是否定的，因為投資者不是愚蠢的，治標不治本的方法造就了投機為主的活動，股票、債券和房地產都是搏奕的工具。在這個基礎上，貨幣政策的極限便是市場信心的臨界點，超越了這個臨界點，貨幣的價值必然崩潰。

日本央行在本周二的議息會議決定維持利率和寬鬆貨幣政策不變外，為了擺脫通縮和支持經濟復蘇，豁出去地把借貸支援基金延長一年，又將額度提高至7萬億日圓。這個措施特別針對那些向增長領域發放貸款的銀行，可以向央行拿取較以往高一倍的資金，資金成本僅為0.1%，受到消息刺激，日經平均指數在周二收市時大升3.5%，日本央行的行動是一種姿態，增加市場對政策的信心，但也可能是藉著消息而炒作一番。

日本央行所做的一切，其實是量寬政策的終極試驗，成敗得失未可知。面對日本經濟陷入20年的通縮，經濟半死不活，民生困苦等，可以選擇的方案真的不多。經濟增長的動力減慢，去年第四季度的GDP增長僅1%，雖然已經非常難能可貴，但出口回復低迷，工資停滯在現水平，日本企業與美國企業一樣，手上持有的現金達破紀錄的224萬億日圓，怎樣也看不出生機。

日圓匯價經歷了一輪急速貶值後，現在徘徊於102的水平。如果日本央行不斷在駱駝背上加上一根又一根的稻草，你會加入沽空日圓的大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