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巿股評 | 2022-03-21 07:40

【跨市博弈】避免失望的唯一方法就是「期待」失望

Tesla（特斯拉）行政總裁馬斯克（Elon Musk）曾在 Twitter 上談及一則軼事，指出「2009年，我曾和芒格（Charlie Munger）共進午餐，他向整個餐桌的人說特斯拉必將一敗塗地。這讓我很難過，但我告訴他，我同意所有這些理由，我們可能會死，但無論如何都值得一試。」筆者相信很多讀者都聽過這個既悲傷又鼓舞人心的故事，但個人認為還有更深沉的意義。

已年介 98 歲高齡、股神畢非德親密戰友芒格最近被問到一個無關投資的問題：「你似乎非常高興和滿足，你能過著幸福生活的秘訣是什麼？」芒格答到：「幸福生活的第一條規則是降低期望。如果擁有不切實際的期望，那麼一生都會很痛苦。你要有合理的期望，並以堅忍的態度對待生活中的『好』與『壞』。」

心水清的讀者，應該都會看到兩者都有著共同的觀點。

馬斯克認為一些可能會失敗的事情無論如何都值得嘗試。對每個人來說，生活在不同領域的幾乎都是如此。因為這是一個尾部（long tail）驅動的世界，由少數事件驅動大部分結果。換句話說，你需要經歷很多事情、許多失敗和不斷失望的世界，因為「成功」意味著你嘗試了十件事，其中八件事慘敗，但有兩件事改變了你的生活。芒格認為，不切實際的期望會導致痛苦。世界是一個脆弱、多變和復雜的，避免失望的唯一方法就是「期待」失望。顯然，兩位的共同點是都是抱有超低期望。然而，低期望卻不是一般人會聯想到只是個「一事無成的悲觀主義者」。

事實上，馬斯克有份創辦的太空探索科技公司（SpaceX），它的「星艦」（Starship）載人火箭原型在成功降落美國德州基地前，前 4 次都以爆炸作結，到第 5 度測試才成功落地。早在 5 年前，馬斯克在星艦未曾成功之前，就曾說到：「Didn't expect this one to work, but next flight has a good chance.」而馬斯克也曾坦率地說：「在早期，我認為SpaceX和特斯拉都有超過90％的機會價值變為零。當時的媒體、航空業、汽車同業都同意我的看法」。

很多人會講「高風險、高回報」，但實際上應該是在說：「高風險意味著，大部分時間都可能會獲得更低的回報，但仍有很小的機會，會獲得很高的回報作為彌補。」關鍵的部分是，降低期望和接受頻繁的損失，但堅持下去的話，潛在的可能性最終或足以補償所有的損失、甚至得到可觀的回報。而這適用於所有普通人，而不僅是馬斯克。

由於全球各地都充滿著創業家的英雄事蹟，因此也鼓勵更多人膽敢跳出安全區，赤手空拳踏入弱肉強食的商業世界中，披荊斬棘，建立事業王國；也因為如此，世界的發展才會蒸蒸日上。然而，令人費解的事，內地近年卻有大行倒車的趨勢，愈成功的企業愈需要打壓；包括教育、房地產、金融科技、娛樂視頻、互聯網等龍頭企業，無不以最猛烈的監管手段親手將其摧毀。

最近有報道，阿里巴巴（09988）和騰訊（00700）準備裁減數萬個職位，以應對中國全面的監管打擊。最新又傳出監管部隊要求騰訊把微信業務拆骨，將支付和社交平台分開運營。令人擔心的是，這種自上而下的管控體制、削弱民營資本光環，根本無助內地近年流行的所謂「內捲」和「躺平」的消極文化。企圖以公平分配結果反而更容易製造更多不公；反之，將餅做大讓更多人有上流的機會才是一個更可持續的發展方向。

家族辦公室投資經理

徐立言 （本欄每周逢一刊出）

www.facebook.com/hsulylab/

（筆者擁有騰訊、阿里、特斯拉的財務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