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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9-12 00:00

異人獨白 沈一一

苦楚,是否一如候鳥?

暮色壓城,路燈昏暗,只有車路中線的「貓眼石」默默地指點方向。 我隨母親踏上7號巴士前往瑪麗醫院,下車後沿薄扶林道走向一處小樹林,一排高樹正好庇蔭着一間灰白色的小石屋;如果不是特意前來,實在很難發現樹後的風景。 母親說可「再見」父親,莫非他就在屋內?走在小石屋吐出的一條石路,只見門前懸着一盞黃燈,燈影孤獨,令8月的季節無端變得清冷。 門開,一位工友問明來意,便讓我們進內。屋內陳設簡單,中間置有兩張鐵枱,各有一個脹滿的長布袋,另外三面牆邊的地上,放着同樣的東西——我知道那是一具具遺體,全屋算來合共九「人」。 母親遞上文件,說明父親的姓名,工友便查看每個袋口的名牌,終於指着牆角一個灰色布袋:「就是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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