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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1-03 07:00

【信報月刊】西西:我們欠年輕人一個理想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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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高齡的本地作家西西,近年身體抱恙,深居簡出,但仍然非常關心香港社會。在接受本刊書面訪問時,她表示對這半年發生的事感到很痛心,以「危城」來形容目前香港境況。對於年輕人,她感到虧欠:「是我們欠他們,欠他們一個理想的社會。」--本刊記者黃愛琴

西西成名作是小說《我城》,寫於1974、75 年間,取材自七十年代的香港社會事件及市民生活。

有人形容,此書為第一部有意識地要為一座城市立傳的實驗。而她寫於1986年的小說《浮城誌異》,同樣有香港意識。書中以一座懸浮在空中、不上不落的城市,隱喻夾在中英兩國之間的香港,表達港人面對回歸的複雜心情。四十多後的今日,「我城」二字已成為社運抗爭口號,與「香港人」身份認同劃上等號。正如詩人廖偉棠所講:「現在,我城早已不止是一本小說的名字,而是一種信念。」

問:《信報財經月刊》記者

答:西西

他鄉信美非吾土

問:你有不少書寫香港城市的作品,例如《我城》、《浮城誌異》,你在創作期間,是否已經有一種「香港人」的意識?

答:我只是寫我的生活,寫我生活的地方。我十二歲來港,一直熱愛這個地方,六七十年代我可以大量地看電影,自由自在地看中外的書。我到過其他地方旅行,不算少了,到後來還是覺得香港才可以「生活」。有一句老話,他鄉信美非吾土。當年也是因為出外旅行,才認識到我是「香港人」,我拿的只是香港身份證明書(CI)。你知道CI是什麼嗎?Hong Kong Certificate of Identity。

我想,作家總有一個他生活的文化背景,他的「原鄉」;沒有,就創造一個。他這種創造,也還是有根源的。你也可以說魯迅有一種紹興意識、沈從文有一種湘西意識,老舍有一種北京意識,白先勇、王禎和、七等生……但又不止於這種意識。說一個作家「貼地」,不一定是褒語,如果他不是同時「離地」。

問:你的作品一向富有想像力,你覺得在未來,香港會變成一個怎樣的城市?你對年輕人有何寄語?

答:我不知道,半年前,誰會想像到香港會變成這樣?現實往往比小說更離奇,更魔幻,因為它不用說服你,事情可以不明不白。也許我會在創作裏表達一些,反映一些吧,但我不想簡化。不過,我想說的是,年輕人並不欠我們什麼,相反,是我們欠他們,欠他們一個理想的社會。

原文請閱1月份《信報財經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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