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破債市泡沫元凶

早前我們探討過現任聯儲局主席耶倫再次對目前低迷的通脹環境下註腳，用了「Persistently」這個詞來形容通脹的前景，言下之意是通脹持續低於聯儲局的目標水平，調高利率或者縮減資產負債表的行動會有所節制。也由於市場明白耶倫的意思，美股三大指數自6月加息後至今，屢創歷史新高。

另一位前任聯儲局主席格林斯平，本周接受媒體訪問時聲稱現時處於資產泡沫中，這個泡沫不是股市，而是債市。當債市的泡沫爆破時，便會影響債市以外的所有資產價格。根據「格老」的分析，實質長期利率嚴重低於正常水平，必然引發調整。英文的原文是：「By any measure, real long-term interest rates are much too low and therefore unsustainable」。結果是當利率從超低水平往上調升時，速度會非常快，幅度也會很大。

兩位聯儲主席看法分歧

兩位聯儲局主席──現任的任期至明年初，而且有機會連任──繼續指導貨幣政策的大方向；另一位是歷史上任期最長的前聯儲局主席，也是聯儲局以積極的貨幣政策調控經濟和金融市場的先驅。當他們的看法出現分歧時，我們應該相信那一位，還是兩位都不信？

耶倫和格林斯平兩位德高望重的主席，他們的分析和觀點皆有一個大部分經濟師和分析員提出意見時的盲點和時間。雖然耶倫用了「Persistently」這個形容詞，但確實的時間會維持多久呢？一個月、6個月、一年或是數年？個人估計這段時間由今天算起，約6個月至明年初，不是因為太長的時間難以說準，而是耶倫的現屆任期至明年初便屆滿，以她曾說出有生之年不會重遇金融危機的邏輯思維，這個persistently一直維持至任期完結，比較靠譜。

格林斯平說債市出現泡沫不是第一次，當然他亦沒有說出債市泡沫爆破的時間，日出之後必然是日落，那是規律。然而，債券市場是環球金融市場的一部分，剛剛美國財政部公布，至今年6月底，外國央行持有的美國國庫券總值達3萬億美元，是2015年以來最高的水平。其中日本和中國是最大的兩個買家。在現時環球政治和經濟環境下，債市依然是資金鍾情的資產。要說這個債市泡沫注定要爆破，美國債市的危機程度不是最高的，大家忘記了數年前歐債危機的發生嗎？雖然今天希臘已經重返國際市場發債，並不代表引發歐債危機的問題已經得到解決。

中國現泡沫爆破先兆

此外，新興市場國家包括中國在內，債市泡沫爆破的兆頭似乎已經出現。在2014年，中國僅有4家企業違約，涉及6隻債券，金額13.4億元人民幣。至2016年，違約企業大增至34家，涉及80隻債券，金額超過418億元人民幣。其中13家是國有企業，行業遍及大宗商品、化工、工業設備和煤炭等。由於這些都是國內企業和以人民幣為計算貨幣，才沒有造成更大的蝴蝶效應。

格林斯平說出了一個潛在危機，但沒有說出誰人將會刺破這個泡沫，我相信中央銀行一定不會這樣做。靠市場力量嗎？我們要思考是什麼因素令全球資金一起套現避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