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口的話別

是外婆把我帶大的，雖然祖母生前更喜歡說我們幾姐弟兒時的事，但是我從小最喜歡外婆了。外婆已經老到所有人都有充分心理準備將會有那一天的年紀，所以當鄉下的舅父打電話來，說外婆好像沒知覺了，我們也沒停下打邊爐，只想着隔天一早坐船回去，姪仔姪女繼續在餐桌旁喧嚷。隔天早上，舅父打電話來，說外婆的情況又穩定下來了，叫我們暫時不用回去。我始終沒能放下這件事，想與其回去奔喪，是不是更應該趁她還在的時候去看看呢。情況是很穩定，也不覺她痛苦，甚至人糊塗了，也許不知道大限將至，除了很老很老。蜷縮在床上，蓋着兩張被，看着床前的人，手無意識地每隔幾秒擺動一下。周而復始臨回去前，有個朋友告訴我，年老退化的人，視力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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