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1日復活節,斯里蘭卡發生連環自殺式炸彈恐襲,有2所天主教堂、1所基督教堂和4間高級酒店受襲。官方估計有超過250人死亡,指恐襲為國內極端伊斯蘭組織「國家一神教團」的創團者Zahran Hashim策動。「國家一神教團」也被指與「伊斯蘭國」有關,「伊斯蘭國」已承認責任。
縱使今年美國宣稱已全面打敗「伊斯蘭國」,是次事件反映「伊斯蘭國」雖失去敍利亞和伊拉克的「中心」實質據點,其活動領域已轉移到球南「邊陲」地帶。由於斯里蘭卡鮮有涉伊斯蘭極端主義的自殺式恐襲,事件反映「伊斯蘭國」已轉型成一個「去中心化」的全球化組織。
縱使暫時沒有證據證明曾到中東參加「伊斯蘭國」戰事的海外追隨者回流原屬國後成為該國的安全威脅,基於西方右翼勢力抬頭的原因,英美政府已拒絕他們入境。有研究估計,有源自超過50個國家、大約45000至50000名「海外戰士」曾到中東參加「伊斯蘭國」。當中有大約5000人源自西方國家。既然西方拒收他們,部分或已轉移到球南地區,成為地區安全威脅。
面對「伊斯蘭國」在球南地區轉趨活躍,本文比較近年在印尼和菲律賓涉及「伊斯蘭國」恐襲活動,點出規律並勾勒其轉型的全球地方化策略。
「聖戰家庭」在爪哇
是次斯里蘭卡恐襲引起廣泛關注的是,施襲者除了來自中上層家庭之外,婦女和孩子也進行自殺式引爆。女性參加自殺式恐襲的做法曾在中東出現,但「家庭聖戰」在東南亞和南亞地區則屬較新現象,印尼可為此提供案例。
2009和2016年發生由向「伊斯蘭國」効忠的印尼極端宗教組織發動的自殺式炸彈襲擊,但施襲者皆為男性;2016年12月,印尼政府則成功阻止了第一位女性施襲者的自殺式炸彈襲擊。
然而,2018年5月中旬,有3個印尼中產家庭於兩天內發動連環自殺式炸彈襲擊,除了第一次有女性成功施襲之外,亦有青少年和兒童參與。5月8日,先有150名「伊斯蘭國」戰士在雅加達監獄內策動暴動,導致5名警察死亡;5月13日早上,由一家6口精心策動的連環自殺式恐襲,成功分3隊於東爪哇省泗水市的3間教堂內引爆炸彈,導致12名會眾死亡。晚上,另一家6口則在寓所內過早引爆炸彈而亡,只有3名兒童生還;翌日,再有一家5口向泗水警察總部施行自殺式炸彈襲擊,只得幼女生還。
這3個「聖戰家庭」互相認識,均參加了向「伊斯蘭國」効忠的印尼極端組織「神權游擊隊」的地區宗教研習小組和祈禱活動好一段時間。
根據印尼案例,得出3點歸納:
一、「伊斯蘭國」把聖戰權力、資金和資源下放到境外効忠的極端穆斯林組織,透過它們去把其神學、信仰和實踐綱領本土化,吸納地方穆斯林人口到「伊斯蘭國」。
二、地方組織成為中間人進行情報搜集、徵召、訓練和組織動員。一方面透過研習小組和祈禱團等日常宗教活動滲透社區,另一方面則吸納穆斯林家庭發動「聖戰」。
三、聖戰手段也包括自殺式襲擊。除了襲擊政府安全部隊之外,也針對天主教和基督教會。於是,雖然「伊斯蘭國」已失去中東的實質據點,它卻仍影響、引導甚至指揮着球南地區的極端穆斯林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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