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一個關於偏見的心理學研究與當前的金融市場有什麼關係？答案是超乎你想像。
金融市場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悖論──各國央行對全球經濟前景的看法變得更加負面，但股市卻正迅速攀升至新高點。金融市場的這個「迷離境界」背後到底是什麼？
經濟環境越趨緊張
全球央行在過去6個月明顯變得緊張。美國聯儲局主席鮑威爾暗示準備於8月1日的會議減息。他在7月10日曾表示：「由於貿易局勢緊張和全球經濟增長放緩，美國經濟正面臨不確定性。」
其他央行也對全球經濟狀況作出了警告。日本央行行長黑田東彥在5月下旬曾表示：「全球經濟前景有很高的不確定性，而且下行的風險很大。」歐洲央行也明確表達了其憂慮。今年4月，歐洲央行行長德拉吉稱：「與地緣政治因素相關的不確定性仍然存在，保護主義的威脅和較為脆弱的新興市場似乎正打擊經濟信心。」
儘管中央銀行發出警告，全球的股票市場卻仍在攀升。在美國，道瓊斯、標準普爾500和納斯特三大指數均在7月創下新高。在日本，日經225指數只差10%便會到達28年來的最高點，而在德國，DAX市場指數比歷史高點亦僅差8.5%。看來，這些股票市場都忽視了各地央行行長發出的警告。
央行也毫無頭緒
澳洲央行行長洛威在6月份抱怨他並不「真正了解」投資者，他說：「有些投資者認為前景不明朗，他們預計世界各地的央行都會減息，但並不擔心企業利潤或信貸風險。」他更形容這是一個「奇怪的世界」，因為市場都期盼着減息。
為什麼即使各地央行紛紛警告全球經濟放緩，市場仍繼續上漲？
相信可及時全身而退
心理學家Ola Svenson於1981年在斯德哥爾摩大學發表一項知名的調查，可以解釋箇中部分原因。調查發現，88%的受訪美國人（以及77%的瑞典人）認為，他們是「高於平均水平」的司機。如果88%的美國人高於平均水平，那麼壞車手都在哪裏？換句話說，就是普遍司機──以至市場參與者──都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因此，儘管未來存在市場風險，很多市場參與者認為，他們將能夠先享受短期收益，並在市場轉向前便順利平倉迴避風險。在市場中，這被稱為「鬥傻」理論。因為你將高風險的投資賣給較你更「傻」的博奕者。
鬥傻理論可以解釋為什麼即使經濟學家和央行對經濟前景發出警告，市場仍持續攀升──原因是專業投資者即使知道經濟狀況正在惡化，但他們相信可以在市場轉向之前全身而退，這情況表明風險在2019下半年會持續增加。
觀察市場
更令人擔憂的是，如果市場目前並不是回應經濟數據，我們該如何嘗試衡量市場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也許在過熱的市場周期中，展望未來的最佳方式就是看市場中對風險最敏感的部分。這些風險敏感度較高的部分包括經常被視為避風港的黃金──因恐慌時期可能會上漲，或一般會隨着經濟疲弱而下跌的銅市場。
除此之外，日圓和美國債券等避險市場的攀升也可能是一個警告訊號。隨着央行對市場增長和風險更為緊張，我們也需要更為審慎。
作者為西聯環球商業滙款亞太區企業對沖總監Simon Bish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