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月20至21日美國聯儲局議息前夕，市場對聯儲局加息的意向仍然摸不着頭腦。最近波士頓聯儲銀行總裁羅森格倫及聯儲局理事布雷納德分別就利率方向發表講話，一硬一軟，令資產價格如坐過山車般升跌。美股三大指數在上周五當天大跌超過2%以上，本周一雖有反彈，但周二又再次下跌1%以上。香港恒生指數上周五大跌800點後，周初的反彈並不明顯。
筆者認為不管是「鴿派」還是「鷹派」，聯儲局的立場終究是搖擺不定。自去年12月首次調高聯邦基金利率0.25%後，一直拖拖拉拉至現在，投資者聽其言，觀其行，對聯儲局的底牌已了然於胸。環球資產價格之所以仍然受到聯儲局加息的言論和何時行動的影響，並不是因為那0.25%的加幅有多大壓力。市場害怕的是聯儲局再往加息的方向走前一步，日本央行和歐洲央行的超量寬貨幣政策將難以繼續下去。量寬貨幣政策失效已是不爭的事實，環球各主要貨幣利率絕地反彈，逐步脫離超低利率時代。
美德日債息變化露端倪
在聯儲局仍未有議息決定前，我們先看看自6月23日英國公投脫歐至今3個月內，美國、德國和日本10年期政府債券息率的變化，是否與各自央行的利率方向一致。美國10年期國庫券的孳息率由6月23日期內最高的1.74%，跌至7月初的1.36%，現今又回升至1.72%。德國10年期Bunds的息率在7月初是負0.19%，今天是0.068%。日本的10年期JGB息率在7月27日是最低的負0.3%，如今已回升至負0.012%。
在美國、德國和日本這三頭馬車中，只有美聯儲信誓旦旦地回歸利率正常化的方向，逐漸調升利率。相反，日本和德國鑑於國內或所處地區的經濟情況，不斷堅持以貨幣和財政手段刺激經濟增長。特別是在英國脫歐公投後，表示有進一步擴大量寬的空間，但兩者皆沒有採取實質行動。如今美聯儲糾結於加息的時間表，美國國庫券息率回升是正常不過的事情，而且升幅與聯儲局加息的幅度吻合。
市場力量驅使反映實況
奇怪的是為何歐羅區的德國和日本央行的貨幣政策取態，與美聯儲是南轅北轍，可是前兩者的長年期國債孳息不跌反升，德債的息率更是由負數轉為正數，與處於負數水平的官方利率大相逕庭。根據以上利率的變化，我們可得出兩個結論：一是美國聯儲局的利率政策對其他主要貨幣皆有牽引作用，趨於同一方向；二是不管美國、德國和日本央行的貨幣政策和手段如何，市場力量會驅使各主要貨幣利率反映真實的情況。
什麼是真實情況？我們每個人親身感受的實況是股市升、債市升、樓市升，唯一不升的是大家的生活水平，因為普羅大眾的工資升幅遠遠落後於物價和資產價格的升幅，可以說是不成比例。我們知道這是資金氾濫的後遺症，卻又無可奈何，大多數是隨波逐流，追逐風險資產的回報，很少人能忍受零利率或負利率的煎熬。
真實並不等如真相，當人人都知道真相後，資金的成本便會改變，或者說官方利率並不等如市場利率，因為回報和風險不成比例，讓我們揮揮手，告別超低利率時代。
陸庭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