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是許多人夢幻的旅遊點,除了有古典華麗的建築、奪目的河道與輝煌的歷史,雙年展的舉辦,也把這個城市晉身到現代藝術的核心地位,今年正是第58屆的威尼斯藝術雙年展。
威尼斯雙年展是世界三大藝術展覽之一,在藝術及學界上可算是首屈一指,過百年的歷史更是迷倒全球之處。在西元年尾數是奇數時,該年是「藝術雙年展」,而在西元年尾數為偶數時,該年則是「建築雙年展」。這藝術展起源於1893年4月19日的一項威尼斯市議會的決議,隔年舉辦了首屆的雙年展,因而藝術展的歷史已經超過100年的歷史,而建築展則在首屆藝術展的86年後才開始舉辦。悠久的歷史讓威尼斯雙年展成為藝術界的大事,眾多國家的藝術家前往參與,自然也成為一件國際盛事。
今年威尼斯藝術雙年展的策展人是美籍作家兼藝評人、現任為英國海沃德美術館(Hayward Gallery)主席Ralph Rugoff,展覽主題是「祝願你活在有趣的時光」(May You Live In Interesting Times)。英國上世紀首相張伯倫 (Arthur Neville Chamberlain)曾在一場演說中引用了這句話後,它就變成了一種「詛咒」的俚語,像是內含諷刺意味的「希望」對方在「動盪與危機」的時代生活;然而,本屆威尼斯雙年展以此「誤會的詛咒」為主題,似乎也多少反映了這個時代的似是而非。活在當下,總是逃不了電腦、電子儀器、網絡世界及網上社交平台等,無奈在資訊極速的當下,產生了許多荷里活電影中的虛幻及荒謬……快速而且不經思考的數據傳播、虛假的網絡消息充斥着我們的視聽,就像是主題「含糊及虛幻」一樣,人們生活在無奈、真假難分的「有趣時代」之中,錯誤失實的訊息誤導許多共識,造成壓迫、欺凌、信念及宗教亦有可能因此被扭曲及加速仇恨,但若透過各個不同地域的藝術家自我詮釋,自我發揮演繹的作品,也許能夠引起更多的反思,「真與假」得以重新定義。
第58屆威尼斯藝術雙年展展期由今年5月11日至11月24日,來自38個國家的79位藝術家,還有多個國際畫廊同時在會場附近短期租下地方(pop-up store),為旗下的藝術家舉行展覽;然而,雙年展並非商業性質的展覽,是各國互相自身展示文化軟實力的競技場。藝術家的參展方法必須獲得國家或地區文化部門支持才能參展,同時威尼斯藝術雙年展亦是一個提供國際藝術界的展示的平台,有助各國藝術家向世界展示才華。至於參觀者方面,來自世界各地藝術圈的重量級人物、明星級藝術家、學者、藝評人和收藏家全部都在這水鄉上聚集,讓人一睹當代藝術圈的生態。
是次的威尼斯藝術雙年展中,筆者有幸被邀請參與並參與在當中的多媒體,多樣化的展館中。被選中參展的項目並非是一般的繪畫、雕塑或多媒體藝術及視覺藝術;反之,是一座已建成的「電子競技館」。
電子競技館是一個既複雜又似是而非,亦未被發展過的建築課題,在建築史上出現過不同的運動體育競技場設計及成功形態,但以「電競」為主題的,則是嶄新的建築課題。
可能電子競技裏的「不定性」及「虛擬本質」與大會主題的「虛幻及極速網絡裏的荒誕」一脈相承,真亦假時假亦真的虛擬狀態令到訪者置身於現實與虛幻之間徘徊。
再者,虛幻的電子世界及無邊際的網絡世界令現實及虛擬含糊得無法辨認。人與人之間的熱情,禮貌及溫暖容易在網絡上找到,但現實卻全無,網絡上的爭拗,欺凌卻比現實再殘酷,有人寧願選擇活在網絡上尋找快樂,放棄現實,有的卻選擇現實,拒絕科技虛擬,矛盾與混亂纏繞不休。
是次參與在威尼斯藝術雙年展,與藝術品同場參展,感受良多,最無奈的就是發現藝術品背後的理念及深層意義比起許多的港式建築深遠及影響力更大。
何周禮
何周禮建築設計事務所創辦人及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