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 Thomas More在1516年寫了一本以拉丁語寫成的的小說《烏托邦》（Utopia），內容前半段是以對話形式，批判當時英國與歐洲的政治以及社會狀況，後半段是講述一個大西洋上的虛構小島，島上是個完全理性的共和國，擁有完美的社會、政治和法律制度。「烏托邦」源於希臘文中的兩個同音詞，一個是ou-topos，意為「沒有的地方」；另一個說法是eu-topos，是指「完美的地方」。
從社會思想的層面來看，烏托邦的觀念常帶有貶義，被認為是不切實際的空想。特別是在19世紀初期，一些社會思想家包括普來頓（Proudhon)、聖西蒙（Saint-Simon)、傅立葉（C.Fourier）與歐文（R.Owen）等，主張建立一個沒有資本主義弊端的理想社會，認為資本主義應當為社會主義所代替。但卻被馬克思、恩格斯等人批評為「烏托邦的社會主義」（Utopian Socialism）；馬、恩的思想雖自稱為「科學的社會主義」（Scientific Socialism），但實際上仍然不脫另一種形式的烏托邦。因為從經濟學的角度來看，馬、恩所推崇的共產主義，也是在市場經濟模型理論中，創造了一個無產階級的烏托邦。
由於烏托邦理念帶有濃烈的社會規劃，因此伴隨而來的就是隱含的反烏托邦（dystopia）。文學上，有反烏托邦主義的經典三部著作，包括英國Aldous Huxley的《美麗新世界》（Brave New World）、 英國George Orwell的《一九八四》，以及俄國 Yevgeny Zamyatin的《我們》（We）。其中，《一九八四》是一部非常傑出的政治寓言小說，故事背景是講述一個由黨所支配一切的「大洋國」。「老大哥」是黨的領導人，嚴格監控人民的言行、生活與思想，人性和自由意志遭到扼殺、剝奪。黨組織對於所有不利於統治的歷史記錄，進行肆意篡改和銷毀。儘管以虛假的資訊取代真相，也被認為是「糾正」錯誤，好讓歷史記錄一如既往地支持政府。
事實上，在反烏托邦作品中，大多是描繪出一個表面看來是一個科技主宰一切、公平、秩序井然、沒有貧困和紛爭的理想社會，但實際是受到國家全方位的管控和擺布，在外表自由的世界裡，為了維持社會的穩定，把思想控制當作不可避免的手段。因此，反極權主義、對理想主義作出嘲諷，往往是反烏托邦思想的的共通主旋。至於「三權分立」在教科書被修改、過去的官方文稿被刪除，情景是不是覺得很熟悉？當然是如有雷同，實屬不幸。
即使今天，科技也未必把人類帶向一個更美好幸福的世界，透過社交平台上同樣發放大量假消息與新聞，或多或少可操控人們的思想。例如4年前的美國總統選舉，就有人質疑俄羅斯在Facebook上搞鬼，令希拉莉在選情緊湊的州份落敗。而踏入9月、10月，美國總統選舉再一次進入最後階段，在地緣政治更趨複雜下，股市的波動肯定會進一步加劇。
家族辦公室投資經理
徐立言（本欄每周逢一、三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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