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疫繼續在環球肆虐,正當全世界都寄望特效藥及疫苗很快面世之際,接連傳來壞消息。美國藥廠禮來(Eli Lilly)剛宣布因安全理由,須暫停一種抗新冠病毒藥的臨床測試,據悉這種藥物與美國總統特朗普早前服用的類似。此外,美國藥廠強生(Johnson & Johnson)早一天亦叫停一款疫苗的大規模測試,如計及之前另一藥廠的疫苗,在10種已進入第三期臨床測試的疫苗中,已有兩款遇上問題。消息對相關藥廠的股價自然十分不利,畢竟投資者希望愈大,失望時所受的打擊也愈大。同樣道理,當世人都憧憬着疫苗面世之日,便是疫情終結之時,只怕必定波折重重,未宜盲目樂觀。
市場對疫苗成功研發的樂觀氛圍,在年初疫情剛爆發時也似曾相識,當時大家對這種新病毒所知不多,很多投資大行均發表報告稱,參考2003年沙士疫情經驗,估計數月後便雨過天晴;亦有專家稱,新冠病毒捱不過炎熱及潮濕天氣,到夏天將會消失。結果,目前全球確診人數已逾3800萬人,約109萬人離世,對全球經濟造成沉重打擊。正是疫毒難纏,各國均投入競賽研發疫苗,爭取在年底前推出,過程卻非一帆風順。
藥廠強生周二宣布,因一名志願參與測試計劃者出現未明病情,決定暫時叫停這款疫苗測試。無獨有偶,同樣利用adenovirus這種不可複製性病毒載體(non-replicating viral vector)技術,由英國藥廠阿斯利康(AstraZeneca)研發的疫苗,上月也因測試者呈現不適而一度暫停臨床試驗。
外界往往只以「疫苗」來概括不同藥廠正在研發的產品,其實各種疫苗背後涉及的生科技術截然不同,例如有些是採用注入免疫蛋白的方式,好像利用「滅活病毒」(inactivated virus),亦有使用Sars-Cov2病毒部分基因啟動免疫反應等,研發難度有別,碰到問題需要解決絕非不尋常。還有,以不同生科技術製造的疫苗,亦各有長短處,有些是相對安全而效用則短暫,未必一勞永逸。
以往,醫學界需時數以年計,才能攻克種種困難,成功研發出安全有效的疫苗。現時新冠疫苗的研發速度十足坐上子彈火車,因為已有同屬冠狀病毒的沙士研究資料可參考,又採用了防疫創新聯盟(CEPI)的疫苗加速模式,還有人工智能及超級電腦幫忙,可事倍功半。
不過,全新的疫苗始終充滿着未知之數,尤其是疫苗效率。白宮傳染病專家福西(Anthony Fauci)曾指出,新疫苗有效性達到98%的機會不大,專家普遍希望有至少75%,但也可接受50%至60%。美國食品及藥物管理局(FDA)更表示,只要安全且有效性至少為50%,就會批准使用。若有效性為60%,即10個接種者只有6個能產生免疫力,意味新冠肺疫不會徹底消失。
從藥廠久不久便要叫停測試來看,大眾對待新冠疫苗,宜長期抱持樂觀、中性、悲觀三種心態。最樂觀情景自然是疫苗迅速量產,安全可靠;中性的態度則是,疫苗縱有成效,卻不持久,未能一針解千愁;最差則是研發過程屢遇阻滯,病毒經常變種影響疫苗效用。所以,要有最好的預期,同時不忘作最壞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