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增長向來依賴三頭馬車(投資、出口、消費),惟前兩者已欲振乏力。去年單偉建已提醒,隨着人口老化、國民儲蓄率下降,投資增長模式無以為繼;今次疫情勢必再減低國外市場需求,三頭馬車失其二,影響經濟復甦。私人股權基金太盟投資集團(PAG)舵手單偉建建議大規模發消費券來推動經濟。--本刊記者鄭雲風、本刊總編輯鄧傳鏘
去年「三頭馬車」中,消費支出貢獻最多,佔比近六成,遙遙領先投資(約30%)及出口(11%)。十年前,中國零售市場總額不及美國一半,2019年中國零售總額已經超過美國,達到6萬多億美元,但是個人消費僅佔GDP的39%,而美國高達68%,所以中國的消費還有很大的增長空間。
然而,由於許多公司降薪、裁員,消費情緒難免受影響,單偉建強調,政府發放消費券是刺激經濟的好方法,一方面補償老百姓損失,充實荷包以提高消費能力;另一方面增加需求可以挽救企業,可謂一箭雙鵰,「派現金不見得馬上使用,給家境富裕的人一兩千塊,只會變成銀行存款,絲亳不會影響消費意欲。相反,消費券短期一定要用,如果配合廠商、商店折扣,能夠更有效刺激消費,對經濟復甦相當重要。」
事不宜遲 全國推行
他早前撰文建議,派發消費券可參考以下原則:一、必須限期使用,否則作廢,確保短期內能振奮經濟;二、只能在消費時使用,不可當成現金儲存。
他形容,消費券猶如打火開關,只需「點着」引擎,便可持續帶動經濟運轉,猶如四兩撥千金,因此愈快愈好,可先考慮分批派發,若繼續拖延,企業倒閉數量增加,就很難復活,所需救市成本只會有增無減。救經濟如救火,企業銷售收到消費券,可以立即去銀行兌現,銀行再與政府結賬。
現時中國個別省份如廣東、山東、浙江、江蘇等等,已經相繼透過地方財政撥款發行消費券。不過,單偉建指出,地方財政能力有限,反觀中央政府比世界上任何發達國家的財務狀況都強,應該考慮在全國範圍內,大規模發消費券,這樣乘數效果更大。「從市場來說,派發愈多消費券,對經濟作用愈大,但是也要量力而為。」
他又指出,如今美國亦推出類似補助政策。總統特朗普早前已簽署兩萬兩千億美元經濟刺激法案,其中大約3000億美元直接發到美國公民手中,只要成年人年收入7.5萬美元以下,將會得到1200美元一次性補貼,預料補貼近1.5億人。
拉動需求逾一成
2008年金融海嘯後,包括日本、泰國、台灣等多個國家或地區政府,都發過消費券刺激經濟;國內部分城市也推出消費券,當時杭州發行最多,達9.1億。
有「歐羅之父」之稱的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Robert Alexander Mundell,2009年便曾建議中國拿出一萬億消費券派給全體公民,控制在三個月內花完,就可拉動有效需求上升14%。
原文請閱5月份《信報財經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