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土地大辯論的一個主流意見,就是盡量增加公屋供應。高爾夫球場要起公屋、政府要收回土地起公屋,要全力增加公屋私樓比例。歸根究柢,到底公屋有幾好?--美國克林信大學(Clemson University)經濟系副教授徐家健、美國維克森林大學(Wake Forest University)經濟系助理教授梁天卓、美國維珍尼亞理工大學(Virginia Tech)經濟系副教授曾國平
曾:土地資源有限,多起公屋就意味私人住宅的供應會減少。公屋私樓之爭其實亦是關係到不同社會階層的資源分配。
徐:以公屋的申請資格看,這個社會階層就是以收入和資產來劃分。根據房屋署的資料,截至2017年12月底,一般公屋申請以及配額及計分制下的非長者一人申請數目總共有282900宗。多建公屋無疑有助縮短這些低收入「無產階級」的輪候時間。
曾:相反,私樓供應減少就令很多不合資格申請公屋但又無力上車的中產家庭百上加斤。要量化這政策利弊,首先我們要知道這些「無產階級」和中產家庭數目有多少。
梁:合資格申請公屋的家庭來源有幾種,有的是跟父母同住在公屋或自置私樓而又準備(或已經)結婚的子女,但最大的來源應該是現正租住私樓的低收入家庭。我利用最近公開的2016年中期人口普查數據,找出正在租住(全租或合租)私人永久性房屋或其他類型(非公屋)房屋的家庭數目以及他們的家庭收入,再對比房屋署網頁列出的各類家庭(以家庭人數劃分)的最高入息限額,分別計算出合乎申請公屋資格與收入超出限額的私樓租戶數目。現正租住私樓而又合乎申請公屋資格的家庭約有14萬(由於現在公屋申請數目共約28萬,這可能代表有14萬個公屋或自置私樓的家庭的子女正在申請公屋),而不能受惠於公屋政策的「中產租戶」卻超過27萬。
曾:我們知道這些家庭有多少資產嗎?
梁:沒有資產數據,不知道。但如果以收入計合資格的家庭有14萬,加上資產要求後的家庭數字會更少,不能受惠於公屋政策的「中產租戶」就會有更多。
多建公屋 難合公眾利益
曾:多建公屋少起私樓會提高私樓價格多少不易量化,要中產租客補貼公屋住戶卻是在所難免。這樣的財富再分配是否合乎公眾利益,我不敢說。
原文請閱6月份《信報財經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