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股市近期的變動引發了連串針對經濟師的問題。這些問題的基礎,是假設股市與經濟體的運作有某些密切關連。情況並非如此。事實上,經濟師認為股市並非主要的影響。
股市上升並非一定是好事
值得強調的是,股市上升並非一定是好事;指股市升是「吉」日,股市跌是「凶」日,在經濟學上並不合理。如果股票是根據基本經濟因素來合理定值,這才算得上是吉日;若股市偏離公允值便是「凶」日。如果股市像泡沫般愈升愈高便非屬「吉」,如果股市因為過熱而下調整固至公允值並非屬「凶」。不管怎樣,將情況作歐威爾式簡化為「升市 = 吉,跌市 = 凶」的理論,已經根深蒂固得連政策制定者也深信不疑。
政策制定者嘗試限制「沽空」(預期股價下跌而出售並非自己所有的股票)之舉非常普遍,但罕有禁止利用信貸在預期股價上升時購買股票。其實,後者是沽空現金(用並非自己所有的現金來購買股票),儘管如此,亦被視為可以接受。「跌市 = 凶」的虛假概念將能防止賒售但不能防止賒購的政策合理化。
經濟師認為,股市因整固泡沫而下跌所顯示的經濟展望,與跌市之前的跨大期望無異。
股票與經濟體關係有限
股票與經濟體的關係有限。一般來說,經濟體的私營商業活動之中,大約40%是由大公司進行,而私營機構的員工之中,大約有30%是由大公司僱用。在現代經濟體,大部分生意由小企業進行,而政府機構亦很重要。在已發展經濟體,整體活動之中可能有四分之一是由上市公司進行,僱員總人數之中大約有五分之一是由上市公司僱用。
七國集團經濟體對上兩次經濟衰退是研究該些後果的有用材料。最近一次經濟衰退繼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之後出現,其基本上是小規模商業衰退。雖然連大企業也受拖累,但較小企業,當局推出的應對政策整體上更快速為大企業提供協助。不過,2001年的經濟衰退(這未必是經濟衰退,視乎個人如何界定經濟衰退)主要是規模較大的公司的問題,規模較小的公司在該次經濟下滑中的表現相對較好。根據大企業的業績來判斷世界情況,會對本世紀的經濟表現得出扭曲的看法。
況且,股市和當地經濟之間的關係亦隨着經濟活動日漸全球化而變得更加緊張。大型上市公司日益跨國化,換言之,其盈利很大比率(往往是大部分)來自海外銷售,由於大部分營運亦在海外進行,因此成本都是在海外招致。這些公司在哪個股票市場上市往往並非刻意的部署。
股票代表經濟中一個領域
換言之,股票與個別經濟體的關係更形緊張。雖然股票市場可顯示環球經濟活動所佔的比例,但認為本地經濟活動左右股市的表現是危險的看法。
那麼,經濟師可以從股票得知什麼嗎?兩者之間肯定是有關連的。股票是資產,因此會為家庭帶來財富,並對經濟狀況的穩定性有影響。財富效應對消費開支很重要,因此對經濟亦很重要。避免虧損是支配消費者的龐大力量。人們不喜歡虧損的程度高於喜歡盈利的程度。因此,如果股價從100升至200,然後再跌回100,股票持有人在過程終結時的看法會較開始時消極。中國股市近期的反覆波動與這點相關──股價較年初時高企,但這並不表示股市不會對至今已發生的事作出負面回應。
有鑑於此,雖然股市不容忽視,但必須按正確的關聯情況來看。在任何經濟體,股票代表其中一個領域,本地力量和環球力量對其具同等影響力。股票透過財富效應對經濟構成影響。除此以外,還有更恰當的指標可以作為觀察經濟表現的指引。